廊下兩名侍衛麵不改色,眼風卻悄悄掃向門扉。
世人誰不好奇?
許衡合上門閂,回身打量著僅著寢衣的杜嫣,目光流轉間似在思量。
她意欲何為?
“靈伊...有事?”許衡輕聲喚她閨名。
杜嫣將纖手藏進袖中,躊躇而立,麵染紅霞,欲言又止。
許衡也隻穿著貼身單衣,寒意漸起,便斜倚炕沿道:“若無事便早些安置吧,明日還要麵見洛陽來使。”
杜嫣聞言急抬眼睫,櫻唇輕顫。
猶豫之間——
終究欠些火候。
“究竟所為何事?”許衡起身取外衫,“我送你回去。”
杜嫣眸中忽泛起瀲灩水光。
“今夜...”她終於啟唇,“妾身不回了。”
許衡指尖微顫,懸在半空的衣衫又落了回去。
他重新坐回炕沿,唇角噙笑:“這是不讓我安歇了?”
杜嫣不再躲閃,她直視許衡雙眸,眼中頃刻間盈滿般的柔情……那溫柔如潺潺溪流,恨不能將許衡層層包裹。
"妾身今夜,想侍奉公子安寢。"
許衡雖早有預料,心頭仍驀然一顫。
他佯裝詫異道:"這是何意?"
杜嫣踩著繡鞋款款走近,玲瓏身段在許衡觸手可及處展露無遺。香風襲來之際,她忽然屈膝跪坐,將雲鬢散亂的衡首輕枕在許衡膝頭,青絲如綢緞般鋪陳開來。
"自蒙張將軍搭救後,承公子不棄收留,雖名義上是婢女,卻從未受過半分輕慢......"
說著忽然仰起俏臉,燈影中那雙含水秋瞳直望進許衡心底:"求公子憐惜。"
許衡指尖穿行在她流瀑般的發絲間:"若他日我......"
"縱使公子負我,"杜嫣忽然咬住櫻唇,俄而綻開決絕的笑靨,"妾身亦生死相隨。"
許衡閉目長歎,雙臂一攬便將溫香軟玉擁入懷中。少女馨香盈滿懷時,他在杜嫣耳畔低語:"靈伊,許衡今生定不相負。"
窗外,值守的親兵正偷閒嚼舌根,忽見張允黑著臉大步而來:"都滾遠點!沒眼色的東西!"等士兵們退到回廊儘頭,這位虯髯將軍摸著胡子衝亮著燈的廂房咧開嘴——當初把這小妮子撿回來真是撿到寶了!
次日已近晌午,許衡才懶洋洋掀起錦被。春日暖陽透過雕花窗欞,將昨夜殘留的胭脂香照得纖毫畢現。他揉著酸痛的腰肢恍然:原來史書上記載曹操對杜氏那般恩寵,果真事出有因......
收拾停當,許衡細心地替杜嫣掖好被角,輕撫她的前額,隨後轉身走出房門。
院外寂靜無人,唯有張允早已靜立等候。
"伯瑜!"張允笑意盈盈地迎上前,遞過一疊漿洗得發亮的女子衣衫:"愚兄不便入內,煩請賢弟代為轉交。"
許衡垂目打量著這疊潔淨的衣裙,暗歎張允果然心思細膩。
不知他特意從何處尋來這些衣物。
將衣衫放在杜嫣枕畔後,許衡與張允一同前往尋找李傕等人。
張允甚是知趣,沿途隻字未提昨夜之事,隻管商議正務。
"伯瑜稍後與那三位洛陽使節,可還有未儘之言?"
許衡淡然擺手:"不必多言,稍後便送他們返程。我們去向孫堅與夏侯惇辭行,明日整頓行裝南歸便是。"
"辭行?南歸?"張允麵露詫色:"這就啟程?"
許衡神色從容:"要事已了,留在此處徒勞無益。"
張允擰眉不解:"二袁、張邈、王匡、劉虞,乃至儲君劉寵齊聚司隸,正是洛陽風起雲湧之時。賢弟先前諸多謀劃不正是為此?如今棄之不顧,豈非功虧一簣?"
"功虧一簣?"
"自然可惜!"
"非也。"許衡眸光一沉:"若滯留此地,恐有滅頂之災。況且這等大局,非我等能夠攪動。不如讓關東群雄做這風口浪尖。護君之盟已賺得足夠聲名,見好就收方為上策。"
張允聞言色變:"賢弟此言從何說起?怎會招致滅頂之災?"
許衡正色道:"袁紹此番入司隸,意在議定兩都,擁立劉寵入朝,借此重奪聲望壓製袁術。我荊益兩軍既已公開支持,嚴君奏疏不日也將送達洛陽。屆時袁術北上質問,我不得不與二袁當麵對質——試問,我縱有通天之能,又如何能兩麵周全?"
"這......確實如此。"張允一時語塞。
公元197年,南陽郡議事廳內油燈搖曳。許衡將竹簡重重擲於案幾之上,鋒利的眉宇間隱現憂色:"袁公路性情驕狂,若察覺我等與袁本初暗通書信,豈會善罷甘休?屆時南陽咽喉被其扼住,我等插翅難回荊州。"
張允撫摸著腰間玉帶沉吟道:"伯瑜有何良策?"
"趁袁術尚在疑慮未定之際。"許衡取來地形圖,指尖劃過宛城要道:"此刻其主力正疾馳雒陽,我軍當速取南陽小道撤回南郡。至於朝廷敕封......"他忽然冷笑一聲,"董卓那廝派人議和,不過是要我們速離司隸罷了。"
"此話怎講?"
許衡負手而立,燭光在其輪廓分明的側臉投下陰翳:"若繼續滯留,嚴君劉表)的荊州牧詔書怕是要等到枯骨生苔。當今要務,莫過於將此名分坐實。"
張允悵然望著窗外漸白的天色,原想見識袁本初麾下謀士風采的夙願,終究要化作泡影。
五更時分,使者們再度聚首。經過昨夜密談,此刻廳內氣氛已然不同。蔡邕不再反對賈龍索要劉焉三子的要求,李傕則頻頻望向漏壺——他急著回雒陽複命。唯有賈詡如鬆,隻是許衡能敏銳察覺到那若有若無的審視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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