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州府衙後堂,燈火通明。當張憲帶著慕楚四人穿過幾重庭院,來到嶽飛麵前時,雙方都不禁有些驚愕。
依依悄悄拉了拉慕楚的衣袖,低聲驚歎道:“這位神武軍都統大人,竟然如此年輕!看他模樣,絕對到不了而立年,真是英雄出少年!”
嶽飛身著一身戎裝,麵容剛毅,雙目如電,正坐在案前批閱公文。他抬頭看見張憲帶著四個陌生人進來,不由皺起眉頭,沉聲道:“你帶來的這四位是何人?”
張憲連忙拱手說道:“回大人,這四位是東京興濟藥堂的學徒,從偽齊那邊逃難而來。”
嶽飛聞言,目光在慕楚四人臉上掃過,突然眼前一亮,笑道:“彆說,後麵這兩位小哥,我看著確實有些麵熟。當年我跟宗老將軍留守東京時,將士們沒少受興濟先生的照顧。先生的醫術,真是高明啊!”
他仔細打量了幾人片刻,又問道:“怎麼不見興濟先生本尊?敢問應先生近來可好?”
張憲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神色凝重地說道:“回大帥,興濟先生已經被劉豫那奸賊處斬了!”
“什麼?”嶽飛聞言,如遭雷擊,猛地一拍桌案,霍然站起:“劉豫?那是什麼人?竟敢如此膽大妄為!”
張憲歎了口氣,道:“就是當年那個濟南知府啊,現在已經被金賊立為中原大齊的皇帝了!”
嶽飛聞言,怒不可遏,雙拳緊握:“中原?他現在人在開封?”
“對啊,”張憲有些不耐煩地回答,“都已經入住汴京皇城啦!”
嶽飛氣得原地來回踱步,閉上眼緩了片刻,才開口說道:“我馬上就向張太尉請願,即刻北上,定要端了這偽齊的老巢!”
張憲連忙上前勸阻:“得了吧,你馬上就要調往江南西路。還是趕緊收整兵馬,我們已經在邊境耽擱夠久的了。”
嶽飛聞言,怒視著張憲:“你這是什麼態度?剛剛還一口一個大人、大帥的叫著,怎麼轉眼就變了?”
張憲毫不示弱地回視著他:“我這是實話實說!你以為現在還是當年留守東京的時候嗎?凡事都要以大局為重!”
看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爭吵起來,慕楚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他連忙上前一步,拱手說道:“嶽大帥,張將軍,你們息怒。小人並非來求您複仇的,小人隻有一事相求。聽聞淮南路宣撫使韓世忠大人在鎮江,我等想去投奔他。”
嶽飛聞言,怒氣稍減,揉按了幾下太陽穴:“韓世忠啊,今年上元節的時候,我們在演武大賽上比武,他可沒打過我。”他頓了頓,又道:“如果你們想去找他,此刻應該去臨安府。快過年了,他要在臨安陪官家。”
慕楚連忙拱手道謝:“多謝大人指點。隻是,我等自偽齊而來,沿途關卡甚多,您看能不能給我等寫封通行文書,以便後麵的郡縣通行?”
嶽飛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我會安排好的。今晚你們先在府中歇息,看看是想呆幾天再走,都隨你們。”
慕楚連忙說道:“如果可以,我們明日便啟程出發。”
“隨你們便,”嶽飛點了點頭,“那就明早來府衙領取通行文書吧。”說罷,他朝後堂大吼一聲:“王貴!”
隻聽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個身材魁梧的將領快步走了出來,正是嶽飛麾下大將王貴。他笑嘻嘻地說道:“呦,今天怎麼這麼客氣,喊我王將軍?”
嶽飛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嚴肅點!快去客棧安排一下這幾位朋友的住處!”
王貴來到後堂,發現有客人在,立馬收斂了隨意的態度,恭恭敬敬地說道:“幾位請隨我來。”
慕楚四人連忙向嶽飛和張憲道謝,然後跟隨王貴走出了後堂。
待眾人走後,張憲看著嶽飛,忍不住笑道:“你啊,還是這麼一副火爆脾氣。”
嶽飛歎了口氣,道:“東京落難時,興濟先生慷慨解囊,如今他被奸賊所害,我怎能不怒?”
張憲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現在時機未到,我們還是先做好自己的事吧。”
嶽飛沉默片刻,道:“你說得對。不過,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兩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堅定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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