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嗎?
於果立刻也跟著藝珍走出去,發現門口站著的是一個紮著馬尾的女同學,記得第一次進班級時她坐在藝珍旁邊,還打斷了自己和藝珍的搭話。
“於老師,陳老師讓我來找你們,班裡同學等著看範畫呢。”馬尾女生說道。
“好的,我們這就下去。”於果說道。
“除了範畫,陳老師還說其他什麼要求了嗎?”於果試探地問。
“沒什麼特彆的了,哦,對了,明天可能要重新分班。”馬尾女生漫不經心地回答。
“分班?”於果沒聽說有這個規矩。
“是的,”馬尾女生說,“剛才班裡開會說的。”
“還有,”馬尾女生放慢腳步,對於果說道,“於老師,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做那些徒勞的嘗試了。”
“什麼意思?”於果拉住女生,“什麼叫徒勞的嘗試?”
“許老師曾經也為了自己內心堅持的東西而付出過很多努力,”馬尾女生說道,“但正是她的善良害死了她。”
“你很像她。”藝珍也認真地看著於果,艱難地說道。
於果皺起眉頭,“你剛才說許老師,怎麼了?”
馬尾女生自覺說漏了嘴,立刻閉嘴不再回答,但是眼睛不自覺地瞥向幾人身後的女廁。
於果記下這個動作,為了防止陳家祺起疑心,她帶著兩個學生先回到教室。
“呦,這是乾什麼去了呀,耽誤學生時間,還得讓陳老師親自做範畫,於老師麵子可真夠大的。”三人還沒走到班級門口,就聽見尖嘴男的聲音飄了過來。
於果懶得搭理這個人,她徑直路過他,用眼神示意兩個女生進班級去。
同學們圍了一圈,陳家祺正坐在圓圈的中間位置畫畫,他頭也不抬,兀自問道,“讓你叫個人,怎麼花了這麼久時間?”
“我......”馬尾女生有些委屈,但出於害怕也不敢為自己解釋什麼。
“我身體不太舒服,讓兩個同學去樓下超市買了點東西給我,所以耽誤了時間,我跟同學們鄭重道歉。”於果說道。
陳家祺聽了沒有說話,直到範畫完成,他才悠悠開口,“工作時間擅自離開崗位,今晚加課,你額外加的課時就抵掉本來要扣除你的工資,聽明白了嗎?”
“嗯,明白。”於果點頭。
藝珍悄悄抬頭看了於果一眼,又一如既往地很快低下頭去。
......
周末下午的下課時間要比往常早一些,於果走出機構大門,在搭車前往醫院的路上給老賴打電話。
接通之後,老賴的聲音從聽筒傳過來,“李警官說有消息了,不過關於那個賣首飾盒神秘人的具體信息,暫時還不方便對外說,但是我偷聽到了李警官和人的談話,那人應該是姓劉,男的,大約四十來歲。隔得遠我聽不太清,反正我聽得到的都告訴你了。”
“這沒頭沒腦地光知道個姓氏,真是沒頭緒。那首飾盒呢?”於果有些鬱悶。
“首飾盒拿回來了,反正李警官說現在用不到,我就放白喻言那兒了。陳家祺那邊還沒搞定嗎?”老賴回複。
“他警惕心太重了,而且我好像還發現了一個更嚴重的事情。你幫我想辦法查個人:許思思。”於果說道。
“這不是那個在你之前離職的老師嗎?咱們之前在網上搜過她。”老賴印象中有這個名字。
“是的,我懷疑......她可能遇害了。”於果猶豫片刻,還是說出自己的顧慮。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於果,這話可不能亂說,不過隻要是你確定需要幫忙的事,我一定會幫你。你自己也要小心!”
“嗯,拜托了。”
掛掉電話,於果已經到了醫院門口,不太方便再為難丁雨的父親,她決定先找丁雨聊聊。
病房裡的氣氛比往日要輕鬆些,丁雨那隻受傷的眼睛已經慢慢恢複視力,她心情也慢慢好轉起來。
“果兒,今天怎麼就你一個人啊?”丁雨看著於果凝重的表情,似乎意識到些什麼,“一切都還好嗎?”
“去院子裡走走吧。”於果說。
兩人來到後院的花壇邊坐下,“如果隻是單純懷疑一個人出了事情,報警會有什麼問題嗎?”於果講出了自己白天經曆的事情。
“如果隻是沒有任何證據的懷疑,警察出警後沒有發現你描述的危險情況,那就有報假警的嫌疑。”丁雨回道。
“那女孩說許思思害死了她自己,會不會隻是誇張用詞?咱們不是也經常說累死了、氣死了、餓死了什麼的。也許她隻是被開除工作呢?”丁雨繼續說道。
“可是她眼睛看向廁所,這是什麼意思?”於果沒想明白。
“也許是你猜測的那樣,”丁雨手托著下巴,“還有一種可能,當時還有其他人在場,馬尾女孩不能透露更多的信息,會被聽到。我會希望是第二種。”
“有道理。不過,當時廁所真的沒人,我每個門都打開檢查過了的。彆說一個成年人,小孩都根本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於果回憶道。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等等,你不會要告訴我廁所有監控或者監聽器什麼的吧?”於果愣了愣,不可置信地猜測道。
“有這種可能性,不過我在想,什麼樣身份的人會有時間和精力去廁所隔間畫一牆的眼睛,並且不會被第一時間懷疑?所以也許還有第三種可能......”丁雨反問道。
“我大概是猜到你的意思了,我就是有點不敢說出來......”於果感覺後背一涼,遲來的後怕湧上心頭。
“是的,一個普通的女學生,是最不起眼又最合適的人選了。”丁雨握住於果有些冰涼的手,“你相信直覺嗎,從你說馬尾女生安靜地站在廁所門口,等你們發現她才開口說話的時候,我就覺得她有問題,她的舉動也許是在警告你不要多管閒事。”
“那......你再看看這個呢?”於果從口袋裡掏出藝珍遞給自己的那張紙,“假設眼睛是她畫的,廁所裡監視藝珍的眼睛也是馬尾女生,那這張紙上寫的東西,你覺得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