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果咬牙睜開眼睛,看到視頻裡露出的受害者女生的臉,和印象中許思思的照片有些相像,隻是視頻中女生的麵部因為痛苦而扭曲在一起,一時難以清晰地辨認。
“哎呦陳哥!您也太厲害了!”視頻還在播放,於果分辨出這是尖嘴男的聲音。
“果然他們是一夥的。看麵相就該知道了。”於果心裡想。
“看清了嗎?!”陳家祺抓住於果的後脖頸,再次將她摔在地上,“怎麼的,不認識了啊?你不就是來為她報仇的嗎?”
於果瑟縮著往後退,“我真的不認識她,求求您放過我吧,今天發生的事情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是嗎?”陳家祺居高臨下地看著於果,“你又撒謊!我最討厭彆人騙我!”
說完一巴掌重重地甩在於果臉上。
“哈哈哈哈,繼續啊繼續啊!”電腦裡傳來令人惡心的笑聲,於果感到一陣反胃。
於果已經看到他電腦裡的視頻,這是他犯罪的證據,自己需要確保能夠把視頻交給警察才行。
隻是陳家祺有底氣撕破臉,必然是不打算給她留再次走出這裡的機會,就要看白喻言和老賴怎麼行動了。必須再拖延一點時間,讓他多暴露一些犯罪事實,也為自己活著爭取一個機會。
“我真的沒有騙你,我隻是想來問問晚課和分班的事情。”於果捂著已經腫起來的左臉,委屈地說道。
“分班?”陳家祺蹲下來,右手捏住於果的下巴,眼神陰冷地嘲笑道,“我怎麼不記得我們學校有這個製度啊?你這是聽誰說的?”
於果心裡一頓,是啊,在馬尾女孩說分班的時候,自己也有過一瞬間的詫異,班裡的製度從來都是隨意散漫,這裡陳家祺全權掌控著一切,根本沒有公平可言,自然也沒必要設立什麼分班的製度,畢竟所有人都隨時聽任他調配。
所以“分班”這兩個字,隻能是一個信號,傳遞某種暗語。
於果感到頭疼的同時又無比懊悔,一定是聽到了自己和藝珍在隔間裡的對話,馬尾女孩才告訴自己明天要“分班”,當陳家祺聽到於果問起分班的事情,那就代表馬尾女孩發現了於果有問題,他也因此起了戒心。
可是當時誰又能想得到陳家祺的“眼線”是一個看起來天真無害的女同學呢?隻覺得她們都是可憐的、需要幫助的學生罷了。
“前段時間老賴要拉自己去看的那個電影叫什麼來著......哦,想起來了,是《碟中諜5》吧,早知道應該去看一眼的。”於果心裡想。
不等她做出反應,陳家祺再次掄起手,於果的左臉又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
頃刻間隻覺得眼冒金星,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後栽倒下去,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她心裡還在想,“監控都錄下來了吧,白喻言一定會有辦法的。”
......
不知道過了多久,意識慢慢恢複,於果感到周身一片濕冷,自己應該是躺在什麼陰暗的地方,地上冰涼。
她閉著眼,豎起耳朵聽周圍的動靜,很安靜,似乎隻在不遠處有不太連貫的滴水聲。
她理了理頭緒,白喻言一定報警了,還好當時放置了攝像頭。
但是怎麼沒人來找她呢,還是說她被藏在了隱蔽的空間,依然沒被發現?
再次屏息片刻,確認自己真的沒聽出周圍有人的呼吸聲後,她將眼睛露出一條縫來。
她從這條縫隙裡看到麵前是瓷磚地,被打掃得乾淨,眼睛緩緩睜開,坐起身來,檢查自己的衣物都齊整,除了左臉還麻乎乎的疼,身體暫沒其他不適之後,才發現這裡是一個布置奇怪的房間。
大約20平方米的空間沒有桌椅板凳之類,隻貼著牆掛著一個一人高的黑色袋子,鼓囊囊的,不知道裡麵裝著什麼。也沒有窗戶,隻靠近某一個牆角的地上有一個下水道口,在其正上方有一個淋浴頭,總而言之,這裡像是一個麵積大了點的私人浴室。
嘗試著站起來,渾身酸疼,不過現在也顧不上自憐了,必須得先搞清楚自己在哪。
伸手一摸褲兜,壞了,手機被搜走了,快步到門口去擰門把手,這門是厚重的金屬門,不透光,並且非常隔音。
於果心裡急了,八成是警察還沒走,所以把她藏在這裡避風頭,等擺平了騷亂,肯定要加倍報複自己。
“有人嗎???”
雙手使勁拍門,於果心想,以陳家祺的警惕程度,應該是會留一個看門的人,隻要見著人,就還有的談,即便對方態度強硬,這門隻要一打開她就拚命往外跑,動靜越大越引人注意。
“有人嗎???”
於果一邊使勁拍門一邊大聲喊著,緊接著又立刻趴在門上聽外麵的動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門外依然沒有回應。
心跳加速,呼吸也急了,環視周圍,淋浴頭是鑲嵌在牆上的,以女生的力氣不可能扳下來,她焦急的目光最終落在那個黑色的袋子上。
希望裡麵有趁手的工具,心想著,她用力把袋子拽了下來,裡麵散落出一個狗項圈,於果顧不上納悶,一股腦把剩下的東西也抖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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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頓時一片淩亂,嘴套、皮鞭、假的貓尾巴和可愛的兔耳朵發夾......還有一些看不懂的東西。
心下又涼了半截,現在手邊連半塊磚頭都沒有,要怎麼出去?
恐慌會誘導憤怒,她發狠般地對著金屬門猛踹幾腳,門外回應她的依然隻有死寂,她隻得蹲下來低著頭喘粗氣。
“我也真是好笑,自以為聽過幾個民間奇事就覺得自己有拯救彆人的使命?”於果自嘲地想到,“光有首飾盒有什麼用,離開學校自己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生罷了,每天幻想和陳家祺這樣的天生惡種鬥智鬥勇,沒有那金剛鑽還要攬瓷器活,無語中多少帶著點幽默。”
想到這裡她意識到什麼,脖子上輕輕的,水壺項鏈也被摘走了。
喉嚨發乾,嘴唇也起了一層皮,她不自覺地看向淋浴頭,剛才昏迷時聽到的滴水聲正來自那裡。
擰開開關,淋浴頭“咕嚕咕嚕”了幾秒,終於流出來一股發黃的水,於果等顏色稍微清澈些,才捧起一小口潤了潤嗓子。
門鎖打不開,自己要如何在出不去的情況下向外界求救呢?哪怕有個窗戶能給個讓自己寫“sos”紙條的機會也好啊。
她再次趴在門上,試圖從門縫中窺見一絲希望,手邊沒有紙筆,什麼東西能代替紙張呢?
於果轉頭看向還在滴水的淋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