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出人命了!不是藤子是蜘蛛!”
常遠跌跌撞撞地跑回河邊,為了逃脫蛛絲的牽製他脫去了鞋子,此刻腳底被碎石磨出了血,模樣分外狼狽。
“常老哥,你這前言不搭後語的,怎麼回事兒啊?”
見到他頭發淩亂、神情驚慌的樣子,舒曼也跟著緊張起來。
常遠拉開車門,一屁股坐回車上,這才氣喘籲籲地回答。
“小孔被蜘蛛吃了!那些長得像藤蔓的東西,其實是蜘蛛的身體!我們......好像被蟲子包圍了!”
“啊?被蜘蛛吃了?”
舒曼頓時感到眼睛有些不舒服,白天那黑色的千足蟲讓她一直難受到現在。
“是啊!這不可能,蜘蛛才多大,能把人吃了?”
盛晴和王恬還沒走遠,聽到身後有動靜就跑了回來。
“是真的!小孔就是在我眼皮底下沒的!你們要相信我!”
常遠說著還仰頭神經質地在空中亂抓,這舉動讓盛晴也有些害怕。
這驢友都是群裡湊的,要不是為了省錢,誰會和一群不熟悉底細的陌生人一起在野山裡“露營”?
說難聽點,這誰再有個精神問題,自己傷了人都不知道,還編出“蟲子吃人”這樣的奇異事件蒙騙眾人,也不是完全沒可能的。
盛晴這麼想著,眼神瞥一眼身邊的王恬,默默往舒曼那裡退了幾步。
他這話說完,眾人都將目光聚焦在他身上,但沒有誰再輕易開口。
“老常,你是不是跟我們鬨著玩呢,還是太累了想先歇歇?”
王恬也感到一絲不尋常,她和常遠認識快十年了,從沒見他受到這麼大的刺激。
“孔姑娘和你一起去,就你一個人回來,她還在你眼前死了?你不救她?”
一直沉默的導遊握著削尖的木棍,眼神犀利地打量他。
“我怎麼沒救她!”
常遠感受到隊友的質疑,一時間覺得百口莫辯,就連妻子看向他的眼神也充滿懷疑,這讓他無法接受。
“我就是救了她,手上和腳上才受傷的!”
他說著高高舉起雙手,向人們展示掌心的傷口。
“既然蜘蛛吃人,為什麼不吃了你?”
導遊不依不饒追問著,右手還有意無意搭在了腰間那把匕首上。
“你們懷疑我是吧?可是我有什麼理由傷害她?”
常遠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他的額頭結滿細汗,嘴唇哆嗦著。
“遲......遲澈是吧?你剛才說看見那榕樹動了?對嗎!你看見了!”
他忽然盯住一臉茫然的男生,他也光著腳,鞋子讓舒曼借走了。
“我......不確定......也有可能是風。”
遲澈被現場的氣氛震住,他看看常遠,又看看導遊,覺得兩人說得似乎都有道理。
“那你說說,那樹是怎麼動的?”
常遠的眼睛每隔十秒就要掃一眼榕樹,它距離自己大約五十米遠,但它帶給人的危險仿佛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