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淩燁猛地衝到感應矩陣前,雙手按在水晶麵板上:“不能對抗!隻能引導!蘇玥,計算‘星塵號’引擎過載自爆的衝擊波,能否短暫扭曲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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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算中……可以!但隻有0.3秒的窗口!而且‘星塵號’……”蘇玥瞬間明白他的意圖,手指在控製台上瘋狂舞動。
“駕駛員!”淩燁接通通訊,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我命令你,引擎過載倒計時準備!這不是犧牲,是唯一生路!相信我!”
“星塵號”駕駛員愣了一下,隨即堅定回應:“明白!引擎過載準備!倒計時……”
“蘇玥!”
“計算完成!爆炸衝擊波會使吞噬者結構短暫失穩,吸收力出現缺口!缺口出現方位:偏右上角15度!持續時間:0.3秒!”
“駕駛員!聽我指令!三、二、一……引爆!右滿舵,最大剩餘動力,衝!”淩燁幾乎是吼出來的,共鳴能力全力展開,不是對抗吞噬者,而是極限感知那稍縱即逝的生機!
“星塵號”尾部猛地爆開一團耀眼的光芒!強烈的衝擊波擴散開來,那片沉默的黑暗果然劇烈扭曲了一下,如同被打嗝噎住,右上角出現了一個極短暫的、能量吸收停滯的區域!
就在這電光石火的瞬間,“星塵號”殘存的動力全開,如同離弦之箭,險之又險地從那個微小的缺口處衝了出來!
幾乎同時,吞噬者恢複了穩定,那片黑暗再次籠罩了剛才的位置,緩緩蠕動,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星塵號”拖著殘軀,踉蹌地返回方舟對接艙。駕駛員獲救時幾乎虛脫。
死裡逃生後,會議室內氣氛沉重。
“戰鬥無效,”莉娜艦長總結,聲音乾澀,“它們沒有惡意,甚至可能沒有‘意識’,隻是遵循其存在本能。但對我們而言,致命。”
“我們需要的是理解,然後是規避,”蘇玥調出數據,“‘靜默吞噬者’似乎傾向於在能量流動緩慢或淤積的區域‘覓食’。它們移動緩慢,但感知範圍極大,對高能量目標極其敏感。”
“而‘流光水母’則被活躍的能量源吸引,”淩燁補充,“它們相對無害,但可能引來麻煩,或乾擾設備。”
科學團隊據此繪製出初步的星淵“生態圖”和航行建議:利用淩燁的感知,主動規避能量死寂區可能潛伏吞噬者),經過能量活躍區時適當收斂能源輸出避免吸引過多水母),就像古老的航海家觀察洋流與天氣。
方舟的航行策略徹底改變。不再是盲目探索,而是學習像星淵的原生生命一樣,順應這片能量之海的“潮汐”與“氣候”。
一次,方舟監測到一場壯觀的能量風暴正在前方形成。無數“流光水母”被風暴能量激活,變得極度活躍,彙聚成一條條璀璨的光帶,在風暴中穿梭舞動,仿佛在進行某種神聖的儀式。而在風暴邊緣的陰影裡,巨大的“靜默吞噬者”悄然聚集,等待著風暴平息後“清理”殘骸,吞噬那些散逸的能量。
沒有善惡,隻有存在與循環。
淩燁與蘇玥站在觀景窗前,望著這遠超人類理解的宏偉生態,久久無言。
“碳基、矽基……如今是能量基,”蘇玥輕聲道,“生命的形式竟可以如此多樣。”
“而意識,或許與形態無關,”淩燁若有所思,“隻與複雜的組織和信息的流動相關。它們……或許也在以它們的方式,‘思考’著。”
他們意識到,星淵並非死地,而是一個充滿陌生生機的、無比複雜的生態係統。方舟於此,如同第一個爬上陸地的魚,必須重新學習如何呼吸,如何感知,如何生存。
生存的關鍵,從非征服,而在於理解與敬畏。
方舟調整航向,小心翼翼地繞開那場能量風暴,如同避開一場自然界的雷雨。它繼續向著星淵深處,向著那未知的目的地,緩慢而堅定地駛去。
船外,是流光水母的曼妙舞姿和靜默吞噬者的深邃陰影;船內,是人類文明在絕對異域中求存的智慧與堅韌。
他們的旅程,不僅是對空間的探索,更是對生命形式無限可能性的認知革命。而淩燁與蘇玥,他們的愛情與協作,已成為連接兩種截然不同存在形式的微妙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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