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當李承風回到濱江壹號時,已經過了午夜。
他本以為蘇婉和李念都已經睡了,沒想到客廳的壁燈還亮著,蘇婉穿著一身真絲睡袍,正坐在沙發上,手裡捧著一本書,但顯然心思並不在書上。
聽到開門聲,她立刻抬起頭,臉上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表情。
“你回來啦。”她站起身,走過來,很自然地幫他接過西裝外套,“怎麼這麼晚?電話也不接。”
“跟一個朋友談了點事,手機靜音了,沒注意。”李承風隨口編了個理由,他聞到蘇婉身上沐浴後清新的香氣,心中因處理張德旺而殘留的戾氣消散了不少。
蘇婉是他這盤棋局中最穩固的後方,她的溫柔和不設防,是他所有陰謀最好的掩護。
“吃飯了嗎?廚房裡給你溫著湯。”蘇婉關切地問。
“在外麵吃過了。”李承風換上拖鞋,走到沙發邊坐下,顯得有些疲憊。
蘇婉給他倒了一杯溫水,遞到他手裡,然後在他身邊坐下,狀似無意地提起:“對了,念念今天找了你好幾次,好像挺擔心的。”
李承風喝水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擔心我?”
“是啊。”蘇婉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她說……傍晚的時候,張露給她打了個電話,好像在哭,話沒說兩句就掛斷了。念念打回去,就一直關機。她擔心張露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來了。
李承風心中一凜,但臉上不動聲色。他知道,這道坎是繞不過去的。張露那個愚蠢的舉動,果然還是造成了破綻。而這個破綻,被他那個冰雪聰明的女兒敏銳地捕捉到了。
他放下水杯,眉頭恰到好處地皺了起來,露出一副關切的神情:“有這種事?張露那孩子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念念急得不行,非要我給你打電話,可你電話一直不通。”蘇婉的語氣裡帶著一絲擔憂,“承風,張露那孩子家裡的情況……是不是挺複雜的?會不會出什麼事啊?”
李承風心裡飛快地盤算著。直接否認知情是不行的,蘇婉和李念都知道他一直在資助張露,出了事不找他找誰?他必須給出一個合情合理、又能打消她們疑慮的解釋。
他歎了口氣,伸手將蘇婉攬入懷中,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你彆擔心,也不是什麼大事。”他用一種疲憊而又帶著安撫的語氣說道,“張露的母親,突發腦溢血,被送去醫院搶救了。我接到電話就趕了過去,忙了一晚上,剛把人安頓好,手術很成功,已經脫離危險了。”
這個謊言堪稱完美。它解釋了張露為什麼哭著打電話,解釋了為什麼後來關機在醫院手忙腳亂),也解釋了他為什麼一夜未歸、電話不接。更重要的是,它將他塑造成了一個有情有義、熱心幫助女兒同學的偉岸長輩形象。
果然,蘇婉聽完,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靠在他懷裡,又是心疼又是敬佩地看著他。
“原來是這樣……那你也太辛苦了。”她伸出手,撫摸著他的臉頰,“這種事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我跟念念也好放心啊。”
“跟你們說,除了讓你們跟著乾著急,又有什麼用呢?”李承風吻了吻她的額頭,語氣裡充滿了對家人的體貼,“念念明天還要上課,你也要打理花店,我不想讓這些事影響到你們。放心吧,都處理好了。我給張露的母親安排了最好的醫院和護工,後續的康複也不用擔心。”
蘇婉的眼眶有些濕潤,她被自己丈夫的“善良”和“擔當”深深地感動了。
“承風,你真好。”她輕聲說。
李承風抱著她,享受著妻子毫無保留的信任和崇拜。這種感覺讓他很受用,仿佛一個在幕後操縱一切的帝王,回到後宮,享受著皇後溫柔的侍奉。
他用自己的謊言,輕易地將一場潛在的危機,轉化成了一次鞏固自己“完美丈夫”形象的機會。
然而,他的內心深處,卻有一絲冷意。
蘇婉好騙,但李念呢?
那個女孩的心思,遠比她母親要深沉得多。這個謊言,能騙得過她嗎?
他抱著蘇婉,動作愈發溫柔,心裡卻在思考著明天該如何應對女兒的“質詢”。他感覺到,自己和女兒之間,那張看不見的棋盤,已經悄然擺開。而女兒,似乎已經落下了試探的第一顆棋子。
“好了,不早了,我們去休息吧。”李承風打橫將蘇婉抱起,引來妻子一聲嬌羞的低呼。
他抱著她走向臥室,心裡卻異常冷靜。他需要用一場溫存來徹底麻痹妻子的所有感官,讓她沒有精力再去思考任何細節。
溫柔鄉是英雄塚,但對他李承風而言,妻子的溫柔,隻是他用來掩蓋背後硝煙的最好屏障。
在抱著蘇婉倒在柔軟的大床上時,他的腦海中卻閃過女兒李念那張清純又帶著一絲探究的臉。
這場父女之間的博弈,似乎比他想象的,要來得更早,也更有趣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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