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在餐廳裡投下斑駁的光影。
餐桌上,氣氛有些微妙。
李承風穿著一身舒適的居家服,正在慢條斯理地喝著咖啡。蘇婉則在廚房和餐廳之間忙碌,將煎好的雞蛋和烤好的吐司端上桌,臉上帶著心滿意足的笑容。昨晚丈夫的“坦誠”和溫存,讓她對這個家充滿了安全感。
唯有李念,穿著一身乾淨的校服,紮著清爽的馬尾,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喝牛奶。她沒有像往常一樣嘰嘰喳喳地分享學校的趣事,隻是偶爾抬起頭,看一眼自己的父親,眼神裡帶著一種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審視。
“念念,怎麼不說話?是不是昨晚沒睡好?”蘇婉將一份早餐推到女兒麵前,關切地問。
李念搖了搖頭,放下牛奶杯,看向李承風:“爸爸,張露她……沒事了吧?”
李承風放下咖啡杯,用餐巾擦了擦嘴,神情自然地回答:“沒事了,昨晚我已經跟她媽媽的主治醫生聊過了,手術很成功。我讓她今天在醫院好好陪著她媽媽,學校那邊,我已經幫她請過假了。”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滴水不漏,聽起來就是一個儘職儘責的完美長輩。
蘇婉在一旁補充道:“是啊念念,你爸爸昨晚忙了一宿呢,多虧了他。等張露媽媽好些了,我們一起去醫院看看她。”
李念“哦”了一聲,低下頭,用叉子戳著盤子裡的煎蛋,過了一會兒,她又抬起頭,看似不經意地問道:“爸爸,你對張露真好。比對我還好呢。”
蘇婉聞言,嗔怪地看了女兒一眼:“你這孩子,說什麼呢!爸爸對你好,也關心你的朋友,這不應該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李念搖了搖頭,一雙清澈的眼睛直視著李承風,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我隻是覺得,爸爸你又是送她那麼貴重的跑車,現在又幫她處理這麼大的家事,簡直就像她的再生父母一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準備認她做乾女兒呢。”
這句話,像一根淬了冰的細針,精準地紮向了李承風的軟肋。
“乾女兒”三個字,從李念口中說出,帶著一種天真爛漫的語調,卻讓李承風的心頭猛地一跳。
他知道,這不是一句玩笑。這是女兒的第二次試探。
她沒有直接質問他為什麼對張露這麼好,而是用一種“我為你感到驕傲,但你的行為已經超出了正常範疇”的方式,將他高高架起。他如果反駁,就顯得小氣,不符合他“完美長輩”的人設;他如果承認,那“乾女兒”這個身份,就成了一個套在他和張露身上的枷鎖,限製了他未來的所有行動。
好一招以退為進!
李承風心裡暗罵一聲“小狐狸”,臉上卻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他伸出手,像往常一樣,寵溺地揉了揉李念的頭發:“你這小腦袋瓜裡,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才慢悠悠地說道:“張露是你最好的朋友,她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我作為長輩,能幫一把就幫一把,難道不對嗎?至於那輛車,那是獎勵她考上名牌大學的禮物,也是希望她能有一個新的開始。爸爸希望我女兒的朋友,也都是積極向上、充滿陽光的好孩子。”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帶著一絲調侃的語氣看著李念:“怎麼?我們家念念是吃醋了?怕爸爸對彆人太好,就不疼你了?”
他巧妙地將問題的核心,從“為什麼對張露這麼好”,偷換概念成了“女兒在為父親的關愛而吃醋”。這一下,攻守之勢瞬間逆轉。
李念如果承認吃醋,那她剛才那番話就成了小女孩的無理取鬨;她如果否認,那就等於認同了李承風的說法。
李念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自然。
她甜甜一笑,搖了搖頭:“才沒有呢!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有爸爸你這樣的大英雄在,以後我和我的朋友們,就再也不怕被欺負了。”
她舉起牛奶杯:“爸爸,我敬你一杯!”
一場沒有硝煙的交鋒,就在這早餐桌上,以一種看似溫馨的方式結束了。
李承風喝著杯中微苦的咖啡,心裡卻無法平靜。他贏了這一回合,但他知道,這隻是一個開始。
女兒的聰慧和敏銳,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她就像一個頂級的獵手,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尋找著他言語和行為中的每一個破綻。
昨晚那個關於“”的夢,今天這個關於“乾女兒”的玩笑,都像是一顆顆投入湖麵的石子,看似無意,卻激起了一圈圈讓他無法忽視的漣漪。
他忽然覺得,重生以來,他第一次有了一種棋逢對手的感覺。
他心裡生出一個念頭:或許,他從一開始就錯了。他一直將李念視為棋盤上的一個變數,一個需要被控製和引導的“棋子”。
但現在看來,她或許……也想成為一個“棋手”。
一個想要窺探他所有秘密,甚至……掌控他的棋手。
這個念頭讓李承風背脊竄起一股寒意,但緊接著,又湧起一股更加強烈的、扭曲的興奮。
征服蘇倩,馴服張露,那隻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碾壓,毫無挑戰性。
而與李念的這場博弈,才是一場真正讓他熱血沸騰的對決。
他端起咖啡杯,將最後一口苦澀的液體一飲而儘,嘴角卻勾起了一抹不易察er的笑容。
遊戲,越來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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