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的門被輕輕推開，張露臉上帶著未褪的紅暈，快步走了出來。她的嘴唇微微有些紅腫，腳步也有些虛浮，但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卻是一種奇異的亢奮。
她快步下樓，正好看到蘇婉和蘇倩從衣帽間裡出來。
“露露，你和李總聊完了？”蘇倩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落在她臉上，帶著審視。
“嗯……李叔叔給了我幾本書，讓我好好學習。”張露低下頭，不敢與她對視，快步走到李念身邊坐下。
蘇倩看著她慌亂的樣子，又看了看從樓上不緊不慢走下來的李承風，後者神色如常，仿佛剛才隻是進行了一場普通的學術交流。
蘇倩的心裡，卻警鈴大作。她不相信隻是送幾本書那麼簡單。那個女孩臉上的紅暈，和那雙水光瀲灩的眼睛，分明是……
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和嫉妒，湧上了蘇倩的心頭。她原以為自己最大的對手，是秦家那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卻沒想到，眼皮子底下，竟然還藏著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頭。
李承風走下樓，對這一切視若無睹。他走到妻子身邊，攬住她的腰，柔聲說：“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好。”蘇婉點點頭，又對蘇倩說，“倩倩，你這剛搬家，又懷著孕，彆太累了，早點休息。”
“知道啦，你快回去吧。”蘇倩強顏歡笑地將他們送到門口。
在門口換鞋的時候，李承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對蘇倩說：“對了，趙總這次去外地，可能要多待幾天，項目上有些事情需要他處理。你一個人在家，注意安全。”
這番話，聽在蘇婉耳裡，是丈夫對下屬家屬的關心。
但聽在蘇倩耳裡，卻是赤裸裸的警告和命令——趙衛東回不來，你給我安分點。
蘇倩的臉色白了白，隨即又擠出一個溫順的笑容：“好的，李總，我知道了。您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回家的路上，車內一片安靜。
蘇婉和李念都有些累了，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
張露坐在後排，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夜景，腦海裡卻一遍遍地回放著剛才在書房裡發生的一切。
那個男人，沒有像她想象中那樣，給她一個纏綿的吻，或者一個溫柔的擁抱。
他隻是將她抵在冰冷的落地窗上，用一種近乎野蠻的方式，宣告了他的占有。那不是溫存，而是烙印。他用最直接的方式，讓她明白，她的身體，她的靈魂，都隻屬於他一個人。
“記住這種感覺，”他在她耳邊沙啞地低語，“這是你作為‘刀’的特權。那些金絲雀，永遠也得不到。”
屈辱，又興奮。
痛苦，又滿足。
張露撫上自己依舊滾燙的嘴唇，她知道，自己已經徹底沉淪，並且，心甘情願。
李承風通過後視鏡，將張露的所有小動作都看在眼裡。他很滿意。
對付不同的女人，就要用不同的方法。
對蘇婉，要用無限的寵愛和金錢，編織一個完美的家庭幻象，讓她成為自己最堅實的後盾和偽裝。
對秦雅，要用智力和權力的雙重碾壓，擊潰她的驕傲，讓她臣服，成為自己開疆拓土的王後。
對蘇倩，要用冷酷和掌控，讓她在患得患失中，認清自己玩物的身份，乖乖地當好一顆棋子。
而對張露，這把正在被打磨的刀，則要用最純粹的占有和獨一無二的“特權”，讓她心無旁騖，隻為自己而鋒利。
他享受這種將所有人都玩弄於股掌之中的感覺，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神隻，俯瞰著自己親手創造的棋局。
車子停在張露住的公寓樓下。
“露露，到家了。”李承風的聲音，又恢複了長輩的溫和。
“嗯，謝謝李叔叔，謝謝蘇阿姨，念念再見。”張露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
臨走前，她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駕駛座上的那個男人。
李承風對她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直到張露的身影消失在公寓大門內，李承風才重新發動汽車。
“老公，”副駕駛座上的蘇婉突然開口，“你是不是……對露露太好了點？”
李承風的心一沉，但臉上依舊不動聲色：“怎麼這麼說？”
“又是安排實習，又是送書，還讓她參加我們的家庭聚會……”蘇婉的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困惑，“我總覺得，你對她，比對公司的其他下屬，要上心得多。”
“傻瓜，”李承風騰出一隻手，握住蘇婉的手，輕輕捏了捏，“你想多了。露露是念念最好的朋友，我看著她長大的，跟自己半個女兒也差不多。她現在家裡出了變故，一個人出來打拚，我不幫她誰幫她？”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而且，這孩子確實是塊好料，聰明，肯學，有韌勁。我這是在為公司培養後備人才。等她成長起來，就能替我分擔很多事情，我才能有更多的時間，陪你和念念，不是嗎？”
這番合情合理的解釋，再次打消了蘇婉的疑慮。她靠在椅背上，安心地笑了：“還是老公你想得周到。”
李承風在心裡，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看來，有些事情，是該提上日程了。張露這把刀，是時候該讓她見見光，換一個更合理的身份，出現在眾人麵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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