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足以掀翻屋頂的風暴,在李承風幾句輕描淡寫的話語和一個擁抱中,消弭於無形。
秦雅像一隻被順好毛的貓,溫順地靠在李承風懷裡。剛才的歇斯底裡仿佛是一場幻覺,此刻的她,臉上隻剩下雨過天晴後的嬌憨和滿足。
李承風抱著她,心裡卻在冷笑。
女人,無論多聰明,多強大,終究是感性的動物。隻要精準地抓住她們的軟肋——無論是秦雅對“獨一無二”的執念,還是張露對“價值認同”的渴望——就能輕易地掌控她們的情緒。
他甚至有些享受這種感覺,就像一個高明的棋手,看著棋盤上的棋子,按照自己預設的軌跡移動,最終彙成一盤必勝的棋局。
“好了,彆氣了。”李承風捏了捏秦雅的臉頰,語氣寵溺,“晚上想吃什麼?我陪你。”
“真的?”秦雅的眼睛亮了一下,剛才的陰霾一掃而空。
“當然。”李承風笑了笑,“我的女王受了委屈,我這個做國王的,總得好好補償一下。”
這句“國王”和“女王”的稱呼,讓秦雅的心徹底融化了。她主動吻了吻李承風的下巴,小聲說:“我想吃城東那家私房菜,上次你放我鴿子那家。”
她還是有些不甘心,用這種方式提醒他過去的“劣跡”。
“好,都依你。”李承風爽快地答應下來。
他知道,對付秦雅這種女人,一味地打壓是不行的。偶爾的甜頭和讓步,才能讓她更死心塌地。
就在兩人溫存的時候,他們似乎都忘了,辦公室裡還有第三個人。
張露站在原地,像一個透明的背景板,看著眼前這刺眼的一幕,心裡五味雜陳。
她努力地挺直脊背,不讓自己露出任何脆弱的表情。她一遍遍地在心裡告訴自己:你是刀,不是金絲cher。刀,不需要感情。
李承風像是才想起她來,鬆開秦雅,轉向她,語氣又恢複了公事公辦的平淡。
“張顧問,剛才說的事情,你準備一下,明天就去秦氏化工。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周之內,我要看到‘xr7’材料的成本,降下來百分之二十。”
“是,李董。”張露低著頭,恭敬地回答。
“出去吧。”李承風揮了揮手。
張露如蒙大赦,逃也似的離開了這間讓她窒息的辦公室。
關上門的那一刻,她靠在冰冷的牆壁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耳朵上那對價值不菲的鑽石耳釘,此刻卻像兩個沉重的烙印,提醒著她剛才發生的一切。
她摸了摸耳釘,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王後嗎?
走著瞧。
辦公室內,秦雅看著張露離去的背影,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她靠在李承風懷裡,狀似無意地問道:“你真就這麼信任她?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她一個實習生去做?”
“她不是實習生了。”李承風糾正道,“從今天起,她就是新源科技的首席技術顧問,行政級彆等同於副總。任命書,下午就會下發。”
秦雅心裡一驚。
副總級彆?這個張露,到底給李承風灌了什麼迷魂湯?
“怎麼,我的ceo有意見?”李承風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