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半，黑色的邁巴赫平穩地駛出濱江壹號的地下車庫。
李承風看了一眼後視鏡，那棟頂層複式的燈光已經熄滅。他知道，秦雪已經離開了。
他很滿意。這隻小貓比他想象的更聰明，也更聽話。昨晚的“調教”效果顯著，他相信，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她都不會再有任何不該有的念頭。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撥通了妻子的電話。
電話幾乎是立刻就被接通了，那頭傳來蘇婉帶著一絲睡意的、溫柔的聲音：“老公？你忙完了嗎？怎麼這麼早就打電話了？”
聽到這個聲音，李承風臉上冰冷的線條瞬間柔和下來，聲音也變得溫情脈脈：“嗯，剛開完一個跨國會議，歐洲那邊天亮了。想你了，就打個電話。沒吵醒你吧？”
他麵不改色地撒著謊。昨晚他根本沒去公司，而是帶著另一個女人，在他和妻子的婚床上翻雲覆雨。
“沒有，我正準備起床給你和念念做早餐呢。”蘇婉的聲音裡帶著笑意，“你昨晚又通宵了？身體怎麼受得了。我給你燉了湯，你今天早點回來喝。”
“好。”李承風應著，心中卻毫無波瀾。
他享受這種遊走在兩個極端的感覺。一邊是聖潔溫柔的賢妻，為他守護著一個溫馨的港灣；另一邊是形形色色的情人，滿足著他不同層麵的欲望和掌控欲。
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對了，老公，”蘇婉像是想起了什麼，說道，“倩倩昨晚好像不太舒服，今天早上也沒什麼精神，我問她她也不說。你今天回來，幫忙勸勸她，我真怕她得產前抑鬱。”
李承風握著方向盤的手頓了一下。
蘇倩？
他想起了那個被自己親手送進牢籠的金絲雀，那個背叛了他，又被他逼著成為雙麵間諜的可憐女人。
算算時間，距離“鴻門宴”已經過去兩天了。這兩天他忙著和林家周旋，倒是把她給忘了。看來，那晚的敲打，讓她至今還心有餘悸。
“我知道了。”李承風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異樣，“你彆擔心，我回來跟她聊聊。她就是想太多了，你多陪陪她就好。”
“嗯，我知道的。”
掛斷電話，李承風臉上的溫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淡漠。
他原本的計劃是七點半再回去，現在看來，得提前了。後院的這盤棋，也該動一動了。
七點整，李承風準時回到家中。
一進門，就聞到了廚房裡傳來的、小米粥的香氣。蘇婉正係著圍裙在廚房裡忙碌，看到他回來，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老公，你回來啦！我還以為你要晚一點呢。”
李承風走過去，從背後環住她的腰，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想你和女兒了，就早點回來了。”
蘇婉被他親昵的舉動弄得有些臉紅，嗔怪地拍了拍他的手：“好了，快去洗漱，準備吃早餐了。念念也快起床了。”
“好。”
李承風鬆開她，走向主臥。在經過客房門口時，他腳步微頓，客房的門緊閉著。
他走進主臥，房間裡已經被蘇婉收拾得整整齊齊，空氣中是他熟悉的、妻子的味道。昨晚那個屬於秦雪的、陌生的氣息，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
他走進浴室，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鏡中的男人，英俊，沉穩，眼神深邃。誰能想到，就在幾個小時前，他就是用這副皮囊，將一個清純的女孩，拖入了欲望的深淵。
李承風扯了扯嘴角，開始洗漱。
早餐桌上，氣氛溫馨和睦。
李念穿著校服，一邊喝著牛奶，一邊嘰嘰喳喳地跟李承風分享著學校裡的趣事。蘇婉則溫柔地給他夾著小籠包，叮囑他多吃點。
隻有蘇倩的位置是空著的。
“倩倩還不舒服嗎？”李承風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嗯，”蘇婉有些擔憂地說道，“我剛剛去叫她了，她說沒胃口，想再睡會兒。臉色白得嚇人，我真擔心她。”
李承風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說道：“我去看看她。”
“好，你好好勸勸她。”蘇婉囑咐道。
李承風點點頭，起身走向客房。
他站在客房門口，敲了敲門。
裡麵傳來蘇倩有些驚慌的聲音：“誰？”
“是我。”
房間裡沉默了幾秒，然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門從裡麵被打開了。
蘇倩穿著一身寬鬆的孕婦睡衣，站在門口。她的臉色確實很差，蒼白憔悴，眼下是濃重的黑眼圈，看到李承風，她的眼神裡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承……承風哥。”她怯生生地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