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江邊公寓的書房內，燈火通明。
李承風和張露兩個人，已經在這裡坐了整整五個小時。
書房的牆壁上，掛著一塊巨大的電子白板，上麵用紅色的線條，勾勒出了一張錯綜複雜的關係網，中心點，正是“羅斯柴爾德家族”。
從這個中心點，延伸出無數條分支，指向不同的公司、基金、政客，甚至是一些名不見經傳的科技實驗室。
這些，都是張露在短短幾個小時內，通過“刀鞘”係統，從全球互聯網的犄角旮旯裡挖出來的。
然而，李承風的眉頭，卻越皺越緊。
“沒有……還是沒有……”他喃喃自語，指尖在白板上劃過，“這些都隻是他們擺在明麵上的東西，真正的核心，我們根本碰不到。”
張露站在一旁，聲音依舊清冷：“羅斯柴爾德家族的核心網絡，是物理隔絕的，不與任何公共網絡連接。我們能查到的，最多隻是他們商業帝國的冰山一角。”
“我說的不是這個！”李承風有些煩躁地揮了下手，“我是說關於‘重生者’，或者類似‘靈魂探測’技術的線索，一點都沒有！”
白板的另一側，羅列著他們能想到的所有可能性。
從最玄學的“神秘組織”，到最科幻的“高維文明”，再到最現實的“腦機接口信息竊取”，他們幾乎窮儘了所有的想象力。
但每一個推測下麵，都是一個鮮紅的問號。
沒有任何證據支撐。
這就像一個幽靈，你知道它存在，它能看到你，你卻看不到它，甚至不知道它是什麼形態。
這種感覺，讓李承風這個習慣了掌控一切的重生者，感到無比的憋屈和惱火。
“先生，也許我們想得太複雜了。”張露忽然開口。
“嗯？”李承風看向她。
“有沒有可能，問題……出在您自己身上？”張露說。
“我身上？”李承風愣住了。
“是的。”張露走到白板前，拿起筆，在“李承風”這個名字上，畫了一個圈。
“您剛才說，您重生之後，沒有留下任何關於‘李二狗’的痕跡。但是，您有沒有想過，您的大腦，就是最大的痕跡？”
張露的話，讓李承風的瞳孔猛地一縮。
“你的意思是……他們能讀取我的思想？”李承風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寒意。
“並非沒有可能。”張露的表情很嚴肅，“現代科技的發展，遠超普通人的想象。我們不知道羅斯柴爾德家族的科技，已經發展到了什麼地步。”
“如果他們擁有某種可以通過特定頻率、或者量子糾纏之類的技術，遠程掃描大腦皮層的生物電信號，然後通過超級計算機進行破譯和重組……那麼，您的記憶，在他們麵前，就相當於一個沒有加密的硬盤。”
“嘶——”
李承風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推測，比“靈魂探測”更加恐怖！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從重生以來所有的謀劃，所有的秘密，豈不是全部都在對方的監控之下？
他就像一個自以為聰明的演員，在一個巨大的舞台上表演，卻不知道台下坐著一個能看穿他所有心思的觀眾！
不！不對！
李承風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
“如果他們能讀取我的思想，那他們應該知道我所有的底牌，知道我對付魏家的手段，知道我對華夏科技的圖謀。喬治在拍賣會上，就不會是那種反應。”
“而且，如果他們真的能做到這一步，他們就不會隻是打個電話來威脅我，而是直接用我腦子裡的秘密，將我徹底控製，或者毀滅。”
李承風的分析，讓張露也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