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曆史的車輪早已被自己踹得飛離了原有的軌道,可某些命中注定的相遇,依舊會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撞進你的懷裡!
沈瀟穿越至今,他見過呂布的無雙神勇,見過趙雲的白馬銀槍,見過關張的萬夫不當。
可那些絕世猛將帶來的所有震撼,都比不上眼前這一幕!
那可是臥龍!
那個未出茅廬,便知天下三分的千古妖孽!
那個憑一張嘴,就能把江東群儒說到懷疑人生的終極鍵盤俠!
那個一把火,差點把曹老板的百萬大軍直接送去燒烤的頂級縱火犯!
而現在,這個未來的蜀漢擎天之柱,正以一種“野生正太”的形態,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麵前!
他甚至……還對自己點了點頭!
沈瀟的呼吸都停滯了半秒,他強行壓下心中翻江倒海的狂喜,將所有情緒都死死按在心底最深處。
臉上,依舊是那副風輕雲淡,人畜無害的從容微笑。
不能慌!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穩住!
自己現在可是玄德公麾下的首席大忽悠,什麼場麵沒見過?
“沈先生?怎麼不走了?”
劉辟見沈瀟突然頓住腳步,有些疑惑地回頭問道。
“哦,無事。”
沈瀟的目光從那少年身上一掃而過,仿佛隻是不經意地瞥了一眼,隨即又落回到劉辟身上,笑容溫和。
“隻是見劉渠帥府邸雖不奢華,卻井然有序,想來渠帥治家與治軍一般,皆是法度嚴明,令人佩服。”
一記恰到好處的馬屁,拍得劉辟渾身舒坦,骨頭都輕了三兩。
“哪裡哪裡!沈先生過獎了!”
劉辟臉上笑開了花,搓著手,更加熱情地引著沈瀟往裡走。
“都是些粗淺手段,上不得台麵,比不得玄德公治下三州之地,那才是真正的太平盛世啊!”
眾人魚貫而入,分賓主落座。
趙雲、馬超等人侍立在沈瀟身後,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身上那若有若無的煞氣,讓整個廳堂的溫度都仿佛低了幾分。
而那個青衫少年,則安靜地站在了劉辟的側後方,既不靠前,也不遠離。
下人奉上茶水。
沈瀟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漂浮的茶葉,看似隨意地閒聊起來。
“劉渠帥謙虛了。瀟方才入城,見汝南城中,街道整潔,商鋪林立,百姓雖有疲色,卻無饑餒之相,巡街士卒精神飽滿,秋毫無犯。”
“此等景象,莫說是在黃巾軍中,便是放眼天下各路諸侯,能做到者,亦是寥寥無幾。瀟心中,實在是好奇得很呐。”
這番話,一半是真心讚歎,一半是投石問路。
果然,劉辟一聽這話,臉上的得意之色再也藏不住了。
他清了清嗓子,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帶著幾分炫耀的神秘感。
“不瞞沈先生說,我劉辟就是個粗人,大字不識一籮筐,哪懂什麼治理地方?”
他嘿嘿一笑,伸手指了指身後。
“能有今天這番光景,全靠我前些日子,運氣好,‘請’回來了一家貴客!”
來了!
沈瀟心中一動,表麵上卻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與好奇:“哦?竟有此事?”
“那可不!”
劉辟一拍大腿,吹噓的興致徹底被點燃。
“去年冬天,我手下的人在路上,截了一家子往荊州逃難的讀書人。好家夥,那排場,雖然落魄,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
“領頭的是個叫諸葛玄的老頭,說是以前當過什麼豫章太守。他帶著三個侄子,一個叫諸葛瑾,一個叫諸葛亮,一個叫諸葛均,說是要去荊州。”
劉辟說到這裡,臉上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幸虧我當時留了個心眼,沒把他們當肥羊給宰了,而是客客氣氣地請回了府上。”
“後來一打聽,嘿,這家人不簡單呐!琅琊諸葛氏,那以前可是正兒八經的世家大族!”
沈瀟端著茶杯的手穩如磐石,心裡卻早已笑開了花。
好家夥,這哪是“請”回來的,分明就是綁回來的肉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