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豬羊都算計進去了!
“那些‘戰死’的弟兄呢?”陳宮忍不住問。
“找個山坳,換身衣服,悄悄溜回來就是。”李儒說得輕描淡寫,“戰場那麼亂,使者最多也隻能看見穀口的幾百個人,誰會一具一具去數?報個‘戰損三萬五’上去,袁紹還得捏著鼻子認了,順帶承我們一個天大的人情!”
“哈哈哈哈!”呂布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震得整個營帳都在嗡嗡作響。
“好!就這麼辦!”
“明日,本將親自上陣!定要讓袁紹的使者看看,我呂奉先為了他,流了多少血,吃了多少苦!”
他開始比劃起來,指著自己的胳膊。
“到時候,讓高順在我這兒,也來上一下,傷口要深點!這樣才逼真!”
李儒的眼角抽了抽,不動聲色地勸道。
“將軍,差不多就行了,彆太入戲。咱們的重頭戲,可是在虎牢關。”
“總之,要讓袁紹的使者看到,我們為了攻下這河內,已經流儘了最後一滴血,耗儘了最後一份力!”
“妙啊!”
呂布一拍大腿,興奮得滿臉通紅。
“如此一來,他袁紹還有什麼臉麵,要我們這支‘殘兵’去虎牢關為他賣命?!”
“他不但沒臉要,反而要感激涕零。”
李儒的眼中,閃爍著毒蛇般的光。
“因為我們替他‘打下’了河內,為他開辟了第二戰場!”
“到那時,是戰是和,是要錢要糧,主動權,就全都在我們手裡了!”
一旁的陳宮聽得遍體生寒,看向李儒的眼神,多了無法掩飾的深深忌憚。
此人之計,毒辣至斯!
……
兩日後。
袁紹的使者快馬加鞭,終於趕到了呂布大營。
人還未入營,一股濃重到化不開的血腥味與草藥味混合的惡臭,就撲麵而來,攪得他胃裡翻江倒海。
他強忍著惡心,踏入營門。
眼前的景象,讓他心臟驟然一縮。
目之所及,全是傷兵。
纏著血色繃帶的傷兵,缺胳膊斷腿的傷兵,躺在地上發出微弱呻吟的傷兵。
無數士卒神情麻木,兵甲殘破,眼神空洞。
使者被引到中軍大帳。
呂布正赤著上身。
一名軍醫,正用燒紅的烙鐵,處理他臂膀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
烙鐵按在皮肉上。
“滋啦——!”
一股令人作嘔的焦臭味瞬間彌漫開來。
呂布那山巒般的肌肉猛地一顫,卻連眉頭都未曾皺一下。
他看到使者進來,隻是從鼻孔裡發出一聲冷哼,隨手將一份戰報扔在地上。
“回去告訴袁本初!”
“我呂奉先,對得起他了!”
“這河內,我替他拿下了!我麾下七萬兒郎,傷亡過半!連我最精銳的陷陣營,都折損了幾百人!”
使者被這當頭一棒砸得暈頭轉向,連忙撿起戰報,又偷眼看了看呂布那猙獰的傷口和帳內萎靡的親兵,心中已信了七八分。
他咽了口唾沫,想起袁紹的命令,隻能硬著頭皮開口。
“溫侯神威,天下無雙!隻是……隻是虎牢關戰事緊急,主公……主公想請奉先將軍移駕虎牢,斬殺關、黃二賊……”
話音未落。
“砰!”
一聲爆響,呂布身旁的木案四分五裂!
他霍然起身,兩米高的身軀投下的陰影,瞬間將使者吞噬。
那股恐怖的壓迫感,讓使者幾乎當場窒息。
“去虎牢關?”
呂布指著帳外那遍地的哀嚎,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鋼釘。
“你讓我帶著這群殘兵去?”
“去送死嗎?!”
“鬥將?我殺了關羽黃忠,劉備手下就沒人了?他袁本初自己幾十萬大軍是乾什麼吃的?!”
“我呂布的兵,命就不是命?!”
一連串的質問,字字誅心,砸得使者連連後退,麵無血色。
就在使者雙腿發軟,以為自己下一刻就要人頭落地時——
呂布那滔天的怒火,卻如潮水般,突兀地退去。
他長長歎出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無法掩飾的疲憊和決絕。
“使者,你回去告訴本初公。”
“虎牢關,我呂布去不了了。”
“我這支兵馬,再也打不起一場大戰了。”
“但是!”
他話鋒陡然一轉,手指猛地戳在地圖上的河東郡。
“河內已在我手,河東近在咫尺!”
“隻要主公再給我三萬兵馬,一年的糧草!”
“我呂布,就在此地,為他打下整個河東!”
“到那時,我們從河東,他從虎牢,兩麵夾擊,何愁大事不成!”
使者徹底懵了。
他想過呂布會拒絕,會討價還價,會獅子大開口。
他萬萬沒想到。
呂布竟然拒絕之後,反手給他來了這麼大一張餅!
這……
這讓他怎麼回去複命?
可他看著呂布那不容置疑的眼神,看著帳外那屍山血海般的“慘狀”。
一個字也反駁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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