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各位深夜圍攻州牧,意圖弑主南逃的‘忠勇’,我這點微末伎倆,又算得了什麼呢?”
他側過身,指向通往南城門的大路。
“吳國舅,諸位大人。”
“你們不是想去南中嗎?”
“請便。”
“南門,已經為諸位打開了。”
“隻是……”法正的語調拖長了,帶著一絲玩味。
“成都城裡,你們是回不去了。”
“你們城外的莊園,或許還留了一些物資和人馬,現在趕過去,興許還來得及。”
“再晚一點,可就不好說了。”
轟!
這句話,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吳懿、李邈等人,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家沒了。
根基沒了。
他們在成都城內的一切,都被連根拔起了!
他們現在,就是一群喪家之犬!
“拚了!跟他們拚了!”彭羕紅著眼睛,拔劍狂吼。
可他身邊的私兵們,卻遲疑了。
他們聽到了城內各處傳來的慘叫聲。
他們看到了對麵那如林的長槍和如山的盾牌。
他們的家人,他們的財產,都在那些府邸裡。
現在,一切都沒了。
還拚什麼?
為誰拚?
“走!”吳懿咬碎了後槽牙,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
他死死地盯著法正,那眼神,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法孝直!我記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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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去南中!”李邈也嘶吼道,“我們還有莊園!還有人馬!我們還能打回來!”
“對!打回來!報此大仇!”
這群剛剛還不可一世的世家豪族,此刻就像一群鬥敗了的公雞,互相給自己打著氣,畫著虛無縹緲的大餅。
他們狼狽地調轉方向,帶著人馬,朝著洞開的南門,倉皇逃竄。
那背影,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府內。
劉璋透過門縫,看完了這一切。
他看著法正三言兩語,便瓦解了一場足以顛覆益州的政變。
他看著吳懿等人如喪家之犬般逃離。
他忽然明白了。
王甫不是來救他的。
法正也不是。
他們隻是來“拿”走他的。
從吳懿那些人手裡,把他這件叫“益州牧”的貨物,搶過來而已。
過程不同,結果,卻是一樣的。
一股巨大的無力感,徹底吞噬了他。
他身子一軟,徹底癱在了椅子上。
罷了……
罷了……
至少,他還活著。
至少,成都百萬生靈,免於戰火。
他緩緩閉上眼睛,兩行清淚,無聲地滑落。
······另一邊。
成都南門,在沉沉的夜色中洞開。
吳懿、李邈、張肅、彭羕、王累、譙周等士家之人,帶著他們拚湊起來的兩萬多私兵,亂糟糟地湧出了城門。
每個人的臉上,都混合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和被連根拔起的怨毒。
“法正!法孝直!”
李邈勒住馬韁,回頭望向那巍峨的成都城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我李氏百年基業!一夜之間,竟被你這豎子毀於一旦!”
“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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