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之謀,深不可測,慈,拜服。”
太史慈鄭重抱拳。
“軍師,俺也想去!”
張飛在一旁聽得抓耳撓腮,這麼有意思的活兒,怎麼能少了他?
“攆兔子多好玩啊!讓俺老張去,保證把他們攆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你不行。”沈瀟一口回絕。
“為啥不行?”張飛瞪著銅鈴大的眼睛,一臉不服。
“我怕你一個沒忍住,一矛就把那倆‘寶貝疙瘩’給捅死了。”
沈瀟瞥了他一眼。
“那我這全盤計劃不就泡湯了?你這性子,還是老老實實待在我身邊。我身邊也需要你這樣的猛將保護,萬一再有哪個不開眼的蠻王衝過來,我還得指望你呢。”
這話既是實話,也帶著幾分安撫。
張飛一聽軍師需要自己保護,頓時覺得責任重大,雖然心裡還是癢癢的,但也不好再爭了,隻是嘟囔道:“那好吧……便宜子義這小子了。”
太史慈的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揚,能接到如此“有趣”的任務,他確實心情暢快。
“子義將軍。”
賈詡在一旁緩緩開口,字字敲在要害上。
“軍師此計,妙則妙矣,但亦有凶險。南中山高林密,瘴氣毒蟲防不勝防。另外,那些南中豪強,困獸猶鬥,其反撲亦會相當凶猛。將軍當以雷霆之勢擊之,切不可有婦人之仁,給其喘息之機。”
“多謝先生提醒,慈省得了。”太史慈對賈詡拱了拱手,將這份提醒記在心裡。
“放心吧。”
沈瀟拍了拍太史慈的肩膀。
“我給你配的軍醫,都是張機先生的得意弟子,各種解毒、防瘴氣的藥丸都備足了。我還讓工程營給你打造了一批特製的‘開山刀’和‘防蛇靴’。後勤方麵,你不用擔心。”
他又從懷裡掏出一本小冊子,遞給太史慈。
“這是我根據審問俘虜得到的情報,連夜繪製的沿途各郡縣的豪強勢力分布圖,以及他們可能擁有的兵力和財富估算。哪些是死硬分子,必須清除;哪些是牆頭草,可以爭取,上麵都給你標注清楚了。”
太史慈接過那本尚帶著體溫的小冊子,指尖竟感到一絲沉重。
他翻開一看,隻覺得一股寒氣從書頁裡冒出來,直鑽脊梁骨。
冊子上,地圖、人名、兵力、財富、人物關係、性格弱點……一條條,一款款,羅列得清清楚楚,詳儘到令人發指。
“有此寶冊,何愁大事不成!”
太史慈將冊子珍而重之地收入懷中,單膝跪地。
“軍師放心!末將此去,定不辱使命!不將南中所有叛逆餘孽清剿乾淨,誓不回還!”
“去吧。”沈瀟將他扶起,“記住,我們的目標不是殺戮,是征服。把人都給我帶回來,我這裡……缺人!”
196年,十二月底。
卑水北岸,寒風呼嘯。
太史慈披著厚實的披風,立馬於一支整裝待發的軍隊前。
他身後,是兩萬名精神抖擻的漢軍精銳。
勝利的榮光尚未從他們臉上褪去,新的征途已在腳下。他們的裝備精良,部分士兵已經換上了繳獲的輕便藤甲,更多人則身披堅固鐵甲,手中的滑輪弓和連弩,閃爍著死亡的光澤。
隊伍裡,還有一支數百人的特殊分隊——醫官、工匠、以及熟悉南中地理的向導。
按照軍師的說法,這叫“多兵種聯合作戰”,打仗的同時,還要搞好後勤、醫療和情報工作。
“出發!”
太史慈抽出腰間的環首刀,向前一指。
兩萬大軍,浩浩蕩蕩地向南開進。
他們的目標,正是雍闓、高定二人的下一個落腳點。
正如沈瀟所料,倉皇逃竄的雍闓和高定,帶著殘存的幾百名親衛,一路狂奔,最終逃到了越巂郡境內的一處豪族塢堡——張家堡。
堡主張裔,是益州大族,與雍闓素有往來。
雍闓和高定本以為到了安全的地方,可以喘口氣,再圖後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