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裡恢複了死寂。
一切仿佛又結束了。但艾文知道,這次不一樣。那敲擊聲,那刮搔聲,都表明鏡子裡的東西,因為上次錯誤的應對,而變得……更加活躍,甚至能進行某種形式的交流了?
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直到天色微亮,確認衛生間再無任何異動,才緩緩坐起。李默也幾乎同時坐了起來,兩人隔著昏暗的光線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疲憊與驚悸。
“你聽到了?”艾文壓低聲音問。
李默點了點頭,臉色難看,他抬起那隻纏著創可貼的手,無意識地摩挲著。“它……越來越不耐煩了。”他的聲音沙啞乾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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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則是錯的,對嗎?”艾文決定攤牌一部分,“關於鏡子的規則。”
李默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他猛地看向艾文,眼神銳利了一瞬,隨即又黯淡下去,化為更深的苦澀。“你……知道了多少?”
“我知道蓋毛巾是錯的。”艾文緊緊盯著他,“正確的做法是什麼?”
李默沉默了,他低下頭,看著自己受傷的手指,良久,才用一種近乎虛無的語氣說:“沒有……絕對正確的做法。每一次……都可能不一樣。它們……在進化,規則在失效……”
他抬起頭,眼中是血絲和絕望:“我在找……找了很久……但線索總是斷掉……像趙健一樣……”
艾文的心沉了下去。連李默這樣嚴格遵守規則、並且似乎暗中調查了許久的人都束手無策嗎?
他不再逼迫李默,而是起身,走向衛生間。他需要確認裡麵的情況。
他深吸一口氣,推開了衛生間的門。
裡麵一切如常,洗手池,馬桶,以及……那麵被毛巾覆蓋的鏡子。毛巾依舊懸掛著,位置似乎和他昨晚離開時一樣。
他走近幾步,仔細觀察。毛巾靠近鏡麵的部分,似乎……有些潮濕?不是水汽,而是一種粘膩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濕痕。而在毛巾下方的洗手池邊緣,他注意到了一小點極其微小的、已經乾涸發暗的紅色斑點,像是……血跡?
他的目光下移,落在洗手池內壁。在水漬未完全乾涸的地方,似乎有某種痕跡。他湊近仔細看去。
那不是自然形成的水痕。那像是……有人或者彆的什麼東西)用帶著水的手指,在瓷器內壁上,倉促地畫下了一個符號!
那符號他很熟悉——與他從牆壁暗格裡找到的那個詭異木偶胸口刻畫的符號,幾乎一模一樣!隻是更加扭曲,仿佛畫它的人正處於極度的痛苦或恐懼之中。
而在那個符號旁邊,還有幾個更加模糊、幾乎難以辨認的、由水痕構成的字跡:
【…血…釘…】
血?釘?
艾文猛地看向鏡子,看向那覆蓋其上的毛巾。難道……正確的應對方法,與“血”和“釘”有關?是那個木偶胸口的鐵釘嗎?需要……用血激活它?還是……
一個大膽而驚悚的推測浮現在他腦海。昨晚那鏡中異影的敲擊聲,或許並非單純的恐嚇或引誘,而是……它在試圖告訴他正確的應對方法?!因為它也被錯誤的規則蓋毛巾)所困?或者,它想利用他,擺脫鏡子本身的束縛?
信息混亂而矛盾,充滿了陷阱。但“血”和“釘”這兩個關鍵詞,與他手中的木偶緊密相連,這絕非巧合。
他回到宿舍,李默已經重新躺下,用被子蒙住了頭,仿佛不想麵對這一切。艾文看著手中冰冷的木偶,又想起李默那受傷的手指,以及洗手池內壁那血色的斑點和用水痕寫下的提示。
鏡子規則的錯誤,似乎指向了一條危險而血腥的修正路徑。而他,手握著一把可能需要“血祭”才能完全激活的、不知是福是禍的“鑰匙”。
下一次,當鏡中影再次顯現時,他是否有勇氣,去嘗試那由詭異存在本身或許)提示的、以血與釘為祭的……正確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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