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起隔板，既能讓後座兩人擺脫“有外人在場”的束縛，也能讓霍雲驍更自在地回應，這是他能想到最妥帖的“助攻”方式。
隔板升起的瞬間，後座的氛圍似乎也悄然變了。
霍雲驍目光不經意地掃過那道閉合的隔板，眼底閃過一絲了然，這眼力見，回頭得給他漲工資。
“怎麼突然問這個？”
霍雲驍的聲音放得更柔。
依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輕輕垂下眼，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裙擺。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問出這句話。
或許是剛才在會所看到他為自己挺身而出的模樣，或許是此刻感受到他無微不至的照顧，心底那點模糊的情愫突然冒了出來，讓她忍不住想確認些什麼。
霍雲驍沒有及時回答，
在依諾看在眼裡就是猶豫。
她怎麼忘了？
傳聞說霍總喜歡的是男人。
想到這兒，她指尖微微蜷起，連呼吸都滯了半拍。
他喜歡的人應該是程時序。
可現在自己親口問出“有沒有女朋友”。
這話落在霍雲驍耳裡，豈不是像在故意戳他的痛處？
“沒、沒有，就是隨便問問。”
依諾的臉頰瞬間褪去了剛才的紅暈，瞬間變得有點尷尬。
她慌亂地抬起眼，看向霍雲驍，眼底滿是無措和歉意。
“對、對不起，霍總，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甚至不敢再叫他“霍雲驍”，下意識地退回了之前恭敬的稱呼。
“我不該隨便問這種問題的，您彆往心裡去，就當我沒說過……”
霍雲驍原本還帶著笑意的眼神，在看到依諾驟然變化的神情時，瞬間沉了下來。
他敏銳地捕捉到她語氣裡的慌亂和“霍總”這個稱呼的轉變，立刻察覺到不對勁。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說對不起？”
依諾被霍雲驍這麼一問，原本就緊繃的神經更像被拉到了極致。
她眼神慌亂地往車窗方向瞟，不敢與霍雲驍那雙深邃的眼眸對視。
“我、我就是……覺得自己太冒失了。
我不該問您私人感情的事，這不符合合作夥伴該過問的事情，還可能讓您覺得不舒服……”
霍雲驍看著她這副欲言又止、眼神閃躲的模樣，語氣格外認真。
“那你覺得，我這樣的人，會隨便找個人當女朋友嗎？”
依諾被霍雲驍這個問題問得一愣。
她該怎麼回答？
說“不會”？
可那些關於他和程時序的傳聞還在腦海裡打轉，讓她不敢輕易下判斷。
說“會”？
又覺得不符合霍雲驍的性格。
他那樣沉穩、矜貴的人，怎麼可能隨便對待感情。
依諾張了張嘴，半天都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隻能支支吾吾地回應。
“我、我不知道……
您是霍總，身邊肯定有很多優秀的人……”
霍雲驍看著她這副手足無措的模樣，眼底的無奈漸漸被溫柔取代。
他往前湊了湊，刻意放低了聲音，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更具安撫力。
“依諾，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