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笑起來，笑聲很輕，像羽毛掃過心尖。
落地時已是傍晚，城市被橘紅色的晚霞裹著。
取行李時，畢雯珺自然地接過張予曦的大箱子，單手拎著走在前麵，背影挺拔。
她跟在後麵，看著他襯衫後背被汗水洇出的小印子，想起機場粉絲遞水的畫麵，悄悄從包裡摸出包濕紙巾，快走兩步塞給他：“擦擦汗。”
他回頭接過去，指尖碰到她的，像有微弱的電流竄過。
“謝了。”
他拆開包裝，抽出一張擦了擦額角，“節目組的車在外麵等，一起走？”
“嗯。”
保姆車裡，經紀人在前麵聊明天的彩排流程，張予曦靠在車窗上聽，忽然覺得肩膀一沉——畢雯珺把自己的外套搭了過來，帶著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空調有點冷。”
他低聲說，眼睛看著前方，語氣自然得像在說天氣。
張予曦警覺地立馬看向前麵的幾人，見沒人注意他們，才鬆了一口氣。
她抬眸，輕輕瞪了一眼某人，某人卻跟沒看見一樣，眼神飄忽地看向窗外。
她把外套往身上攏了攏，暖意從肩膀漫到心裡。
到了彩排場地，舞台已經搭得差不多了。
導演喊他們走位，張予曦站在聚光燈下，忽然有點緊張，忘了下一個轉身的角度。
畢雯珺剛好站在她斜後方，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提醒：“向左半步，記得看鏡頭。”
她依著做，果然順了很多。走下台時，他跟過來，遞給她一瓶溫水：“剛才挺好的，就是轉身時手有點僵。”
“你怎麼看得這麼細？”她喝了口水，掩飾心跳。
“因為在看你啊。”
“放輕鬆，”畢雯珺的聲音在嘈雜的後台顯得格外清晰，他微微低頭，湊近正在整理耳麥的張予曦，語氣帶著安撫，“明天正式錄，彆緊張，就當是……我們倆在聊天。”
他說得坦然，仿佛即將麵對的不是聚光燈和無數鏡頭，而是一次尋常的午後小聚。
然而，他那雙深邃的眼眸裡流轉的笑意，卻像藏不住的星光，清晰地泄露了他內心的期待和愉悅。
張予曦抬眸，正好撞進他那盛滿笑意的眼底。
心跳莫名漏跳了一拍，她迅速垂下眼簾，指尖無意識地撚了撚裙擺的薄紗。
這家夥，現在就這麼不收斂，若是明天正式錄製……
她忍不住壓低聲音，帶著十二萬分的嚴肅叮囑道：“你明天收斂點！眼神！動作！都給我注意著！彆讓粉絲看出端倪，更彆被鏡頭捕捉到什麼不該有的！”
他那副恨不得昭告天下的樣子，實在讓她這顆懸著的心放不下來。
畢雯珺看著她緊張兮兮又強裝鎮定的模樣，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同樣壓低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歎息和無比真誠的無奈：“你要知道，予曦，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
這句話像羽毛，輕輕拂過張予曦的心尖，帶來一陣酥麻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