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天,日子仿佛被拉長,卻又在忙碌中飛快流逝。
畢雯珺和張予曦各自投入緊密的工作安排,如同兩顆沿著既定軌道運行的行星,在各自的領域散發著光芒。
畢雯珺進了一個新的綜藝節目組,參與前期錄製。
節目裡需要他展現活潑、有梗的一麵,他做得很好,接話、拋梗、配合遊戲,敬業而專業。
隻是在鏡頭捕捉不到的休息間隙,他會靠在椅背上,拿出手機,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屏幕,卻沒有點亮。
他在等,等一個特定的通知,或者,隻是單純地在回味那份期待。
張予曦則開始了新劇的定妝照拍攝和武術訓練。
穿著繁複的古裝,在攝影棚的強光下擺出各種或英氣或柔美的姿勢;在訓練室裡,反複練習著招式動作,汗水浸濕了練功服。
高強度的工作讓她身體疲憊,但心底那個小小的期盼,卻像一顆薄荷糖,在疲憊時帶來一絲清甜的慰藉。
他們的聯係並未頻繁到令人窒息,卻總在一天中某些特定的時刻悄然發生。
通常是夜晚,當一天的工作塵埃落定,身體和精神都鬆弛下來的時候。
畢雯珺會發來一條信息:「睡了嗎?」
張予曦回複:「還沒,剛對完明天的戲。」
然後可能會附帶一張劇本某一頁的照片,上麵用熒光筆畫滿了標記。
畢雯珺會回:「注意休息,彆太晚。」
附帶一個蓋被子的表情。
或者,張予曦會在他錄製綜藝很晚的時候,發一條:「收工了嗎?」
畢雯珺可能在轉場途中回複:「還在路上,今天錄得有點晚。你訓練怎麼樣?累不累?」
張予曦:「還好,就是胳膊有點酸。」
畢雯珺:「回去記得熱敷一下。」
沒有太多甜言蜜語,隻是日常的、瑣碎的關心和報備。
但正是這種融入生活細節的聯結,讓那份因“取杯子”而生的具體期待,變得更加真實可感,也讓他們在各自奔忙的軌道上,始終能感受到來自對方的、穩定的牽引力。
第三天晚上,情況有些特殊。畢雯珺錄製的綜藝出了點意外狀況,收工時間比預計晚了整整三個小時,回到住處時已近淩晨。
疲憊如同潮水將他淹沒,他草草洗漱後倒在床上,卻沒什麼睡意。
大腦皮層還殘留著節目錄製的喧囂和亢奮。
他拿起手機,時間顯示淩晨一點多。他知道她應該早就睡了,理智告訴他不要打擾。
但手指卻像是有自己的意識,點開了那個熟悉的對話框。
他打了幾個字,又刪掉。
最終,隻是發了一個簡短的、試探性的符號:
「?」
他沒想到,幾乎是下一秒,對話框上方就顯示了“對方正在輸入…”。
張予曦:「??」
她竟然也沒睡。
畢雯珺立刻撥通了語音通話。鈴聲隻響了一下就被接起。
“怎麼還沒睡?”他的聲音帶著熬夜後的沙啞,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驚喜。
電話那頭傳來她有些慵懶的聲音,背景很安靜:“在看電影,一不小心看晚了。你呢?剛回來?”
“嗯,剛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