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細心地將為丈夫準備的灌滿開水的軍用水壺和幾個玉米餅子塞進他的挎包裡,手指在挎包磨損的背帶上停留了片刻。
“早點回來,”她輕聲囑咐道,手指不經意地拂過丈夫的衣領,捋平了一處褶皺,“山裡路滑,小心著點。”
她的目光中藏著不易察覺的擔憂,嘴角卻強擠出一絲微笑。
陳冬河點點頭,扛起那杆老舊的五六式半自動步槍,大步向村外走去。
腳下的凍土堅硬如鐵,路邊的枯枝掛滿白霜,露珠瞬間打濕了他的褲腳,留下深色的痕跡。
他的腳步穩健而輕盈,每一步都踏得實實在在,常年行走山路的經驗讓他在這片土地上如履平地。
北風呼嘯而過,帶著麥秸稈的氣息和長白山林特有的鬆香,刮過臉龐如刀割般生疼。
他一路向北,深入老林子。
這裡的樹木越來越密,高大的紅鬆和白樺遮天蔽日,陽光隻能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零星的光斑。
林間寂靜無聲,隻有他的腳步踩在積雪和落葉上的沙沙響。
偶爾驚起一兩隻飛鳥,撲棱著翅膀消失在密林深處。
空氣中彌漫著鬆針和腐葉的混合氣息,帶著一股凍土的腥味,讓人心神寧靜卻又不敢鬆懈。
陳冬河找了一處高地,俯視著下麵的一片空地。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把炒黃豆,慢慢嚼著,耐心等待獵物出現。
槍就靠在手邊,槍身上的烤藍在斑駁的光線下泛著幽光。
時間一點點流逝,他的目光始終警惕地掃視著四周,耳朵捕捉著林中的每一個細微聲響。
突然,遠處荊棘叢中微微晃動,一隻野兔警惕地探出頭來,長耳朵微微顫動。
陳冬河緩緩舉起槍,瞄準鏡中的十字線穩穩對準目標。
但就在扣動扳機的前一刻,他改變了主意。
野兔太小,不夠這麼多人分。
他需要更大的獵物。
陳冬河看了一眼時間,眼下才十點一刻,於是繼續向深山進發。
寒風刮過他黝黑的臉龐,他卻渾然不覺,隻感受到體內奔湧的力量。
自從上次係統升級後,他的體質得到了全方位提升,每塊肌肉都蘊藏著驚人爆發力,每條筋骨都充滿了彈性與韌性。
他每踏出一步,地上的積雪便應聲迸濺,被他踩中的雪殼子“哢嚓”碎裂。
特彆是當他將速度發揮到極致時,身旁的落葉鬆和白樺樹就像急速後退的綠色幻影,風在耳邊呼嘯而過,發出嗚嗚的聲響。
他的呼吸平穩而深沉,冰冷的空氣吸入肺中,帶來一種清爽的感覺,仿佛整個山林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陳冬河的身影在銀裝素裹的山林間快速穿梭,他的目光銳利如鷹,不斷掃視周圍環境。
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獵人,他深知在這片茫茫林海中,任何細微線索都可能成為狩獵成功的關鍵。
他注意到一棵橡樹下的泥土有被翻動的痕跡,幾處蹄印散落在周圍,這些跡象都表明有野豬群在此活動過。
約摸半個時辰,陳冬河便來到了這片少有人涉足的深山老林。
這裡靜謐得有些陰森,厚厚積雪覆蓋大地,隻有偶爾露出的深褐色樹枝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他漸漸放慢腳步,仔細留意前方蹤跡。
腳下的積雪變得更厚了,每走一步都會陷到小腿肚,但他依然保持著穩定的速度。
很快,他發現了野豬留下的痕跡。
散落的蹄印、被啃咬過的樹皮,以及那些新鮮的糞便和被拱過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