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一個十六七歲的半大小子立刻舉手。
他穿著打補丁的棉褲,臉頰凍得通紅,但眼睛很亮,看著就透著一股子機靈勁兒。
“平時趙慶生和趙老二據說都在縣城裡混,很少回來。”
“上次他們回來時,從我們家搶了一隻老母雞,扔下兩塊錢就走了。”
“那老母雞可是咱家唯一下蛋的。隔縣城裡,至少也能賣五塊錢!把我娘都氣病了。”
“那次他們還帶著縣城裡的人過來,聽說他們兄弟就住在那人家裡。”
“那人的家就在供銷社旁邊,好像叫什麼……豹子哥!”
劉隊眼睛眯了眯:“多謝你提供的線索,這個豹子哥我知道是誰,現在我們就先去找他。”
“還希望各位不要給這一家子通風報信。如果看到趙慶生和趙老二回來,一定要第一時間幫忙把人控製住。”
“他們集結混混攔路搶劫兩千多塊,這事影響太大,肯定會嚴辦!有人包庇,按同罪處理!”
他的語氣嚴厲,犀利目光掃過圍觀的村民。
眾人紛紛低頭避讓,不敢與他對視。
在這個年代,包庇搶劫犯可是重罪,尤其數額如此之大,沒人願意惹禍上身。
陳冬河本來還想著,調查到那幾個混子頭上,至少也得兩三天時間。
現在可不像後世信息發達,調查一個人都需要不斷走訪。
誰曾想,這小子直接給了一個重要線索,也省得他繼續等待。
他將手伸進口袋,再掏出來時,手上抓著好幾顆水果糖。
這其實都是他扔在係統空間裡的,眼下正好派上用場。
“謝了,我身上也沒帶啥東西,這幾顆水果糖你拿著甜甜嘴。”
那半大小子的眼睛驟然亮起。
糖這種東西,對於這個年代的人來說就是奢侈品。
尤其是農村裡的孩子,很多人隻是聽說,嘗都沒有嘗過。
他小心翼翼地接過糖果,像是捧著什麼寶貝似的,連聲道謝。
然後迫不及待地剝開一顆糖紙,將糖果塞進嘴裡,臉上立刻綻放出幸福的笑容。
其他人則是羨慕地看著他,下意識地咽著唾沫。
陳冬河跟著劉隊一行人騎著自行車再次回到縣城。
凜冽的西北風似乎更烈了幾分,刮在臉上像刀子一樣,但他們蹬車的速度卻不慢。
劉隊直接帶人來到供銷社旁邊一處破舊的院子。
院牆是用土坯壘成的,已經有些傾斜,牆頭上積著未化的雪。
院門虛掩著,門板上貼著的年畫已經褪色,依稀可見“年年有餘”的字樣。
路上陳冬河也聽劉隊說,那豹子哥上個月剛被他送進去,是因為偷東西。
沒想到死性不改,現在竟然還變本加厲,開始攔路搶劫了。
劉隊說起此事時語氣帶著幾分無奈,這些混混就像野草,割了一茬又長一茬,永遠除不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