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州島的療愈之旅如同一劑溫和卻效力深遠的催化劑,在aoa六位成員各自緊閉的心門上撬開了一道縫隙,讓久違的光與空氣得以重新流通。
儘管那些深刻的傷痕與複雜的過往不可能在一周內完全愈合,但至少,她們開始嘗試著不再背對彼此,開始願意在同一個空間裡,為了一個模糊卻重新被點亮的共同目標,小心翼翼地伸出觸角。
而劉天昊要做的,就是在這片剛剛鬆動的情感凍土上,播下第一顆名為“可能性”的種子,並用頂級的資源與精準的引導,嗬護它發芽。
返回首爾後,aoareborn計劃進入實質性階段。劉天昊並未急於讓她們立刻以團體形式曝光,而是製定了“先個體,後整體;先內功,後外顯”的三步走策略。
第一步,是音樂層麵的“喚醒”與“正名”。
他召集了昊天娛樂最頂尖、也最擅長與有故事藝人合作的音樂製作團隊,為樸草娥、申惠晶、徐酉奈、金雪炫策劃一張高質量的數字單曲專輯,暫定名為《echoes》回聲)。
概念定位為“四位各具特色的女聲,以音樂為媒介,與過去的自己對話,回應內心的聲音”。
每位成員都擁有屬於自己風格的獨唱曲,最後由四人共同完成一首充滿敘事層次感的合唱曲。
劉天昊親自參與了概念會議,對製作人強調:“不要試圖把她們塞進某個流行模板。
草娥的聲音要突出‘故事感’與‘治愈力’,惠晶的明亮中要帶一絲‘韌性’,酉奈的嗓音有‘輔助者’的溫暖與穩定,要放大這一點,雪炫的音色自帶‘女神’氛圍,但這次要挖掘更深層的‘情感共鳴’。
我要聽到的是四個獨特的靈魂在唱歌,不是四個漂亮的聲音在完成kpi。”
製作團隊被會長的專業和精準要求震撼,但也激起了強烈的創作欲。
頂尖的錄音棚、一流的樂手、不計成本的編曲預算,以及劉天昊偶爾親臨監聽室、總能一針見血指出關鍵細節的“魔鬼”指導,讓這張專輯的製作規格高到令人咋舌。
女孩們起初在錄音時難免緊張生疏,但在專業且充滿鼓勵的氛圍中,她們逐漸找回了對麥克風的感覺,甚至開始享受這種純粹為音樂而努力的時光。
與此同時,對申智瑉的安排則更加大膽和個性化。
劉天昊兌現了承諾,將她在弘大附近那間設備頂尖的工作室完全交給她使用,並指派了一位以挖掘藝人深層創作潛能著稱的資深hiphop製作人擔任她的“音樂夥伴”而非“指導”。
ixtape小樣,定名《scaretetter》。
音樂尖銳、陰鬱、充滿自毀傾向,卻又在破碎的節拍和憤怒的歌詞深處,透露出一種不甘沉淪的、扭曲的生命力。
劉天昊聽完後,隻對製作人說了一句:“很好,要的就是這個。幫她打磨得更鋒利,但不要抹掉棱角。另外,安排她下周開始,擔任公司新女團預備役的rap特訓導師,每周兩次。”
這個決定讓包括申智瑉自己在內的許多人都感到意外。
讓一個自身爭議纏身、風格黑暗的“過氣”偶像,去指導前途無量的新人?
劉天昊對提出疑慮的藝人總監平靜解釋:“她需要重建的不僅是音樂自信,還有社會角色中的‘威信’。教導彆人,是鞏固自身認知最好的方式。
而且,她的rap技術和舞台經驗是實打實的,那些新人需要看到‘真實’的力量,哪怕它帶著傷疤。我相信她能做好。”
第一次特訓課,麵對一群青春洋溢、眼中帶著好奇與隱約審視的新人練習生,申智瑉起初極其僵硬,甚至有些攻擊性。
但她一旦進入專業的rap教學領域,那種源自骨子裡的、對節奏和歌詞的苛刻要求與敏銳感知便自然流露出來。
她示範fo時爆發出的強大氣場,剖析歌詞時犀利的眼光,讓練習生們很快收起了最初的輕視,變得專注甚至崇拜。
當某個練習生怯生生地問起“如何寫出有力量的歌詞”時,申智瑉沉默了幾秒,摘下帽子,第一次在外人麵前露出略顯蒼白卻眼神銳利的臉,沙啞地說:
“先找到你心裡最痛、最不甘、最想嘶吼的那個點,然後,用你最擅長的音節,把它釘在節拍上。”
那一刻,她身上重新凝聚起一種屬於“導師”的、令人信服的威嚴。劉天昊透過觀察窗看了片刻,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第二步,是團隊形象的“重塑”與“升華”。在《ecestia”天神女神)。
核心立意是:褪去早期“天使”的甜美與性感標簽,以曆經磨難、沉澱智慧、重獲新生的“女神”姿態回歸,強調質感、藝術性與成員各自經過歲月淬煉後愈發成熟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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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覺上偏向高級時裝與藝術電影的融合,音樂風格將融合古典、電子、世界音樂等元素,打造恢弘、神秘、充滿力量的“女神史詩”。
這個概念方向在內部小範圍溝通時,就令aoa成員們震撼不已。這不再是重複過去,而是一次徹底的進化與升華,將她們的傷痕、年齡、沉澱都轉化為獨特的武器。
然而,前進的道路從未平坦。隨著《echoes》錄製進入深水區,壓力開始顯現。尤其是主打合唱曲《回聲遊戲》的錄製,對和聲的精準度、情感的統一與層次遞進要求極高。
樸草娥作為核心主唱,承擔了最重的演唱部分和情感引領責任。連續幾天的高強度錄製,加上對自我近乎苛刻的要求,讓她再次陷入了焦慮的旋渦。
某個深夜的錄音,一段需要極致脆弱感與爆發力轉換的過渡部分,她反複錄製了十幾遍,始終無法達到自己心中,也達不到監聽室外製作人沉默表情所暗示的“完美”標準。
每一次重來,她聲音中的緊繃感就增加一分,那份被劉天昊盛讚的“故事感”正在被機械的重複和自我懷疑吞噬。
“休息一下,草娥xi。”製作人終於透過對講話筒說道,聲音溫和卻掩不住一絲疲憊。
錄音棚裡,樸草娥摘下耳機,雙手捂住臉,肩膀微微顫抖。助理連忙送進溫水,她隻是搖搖頭,獨自走到錄音棚角落的沙發上蜷縮起來,將臉埋進膝蓋。
巨大的挫敗感和熟悉的、令人窒息的焦慮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將她淹沒。
她害怕讓劉天昊失望,害怕讓好不容易重新聚在一起的成員們失望,更害怕自己根本配不上那麼高的期待和那麼頂級的資源。
那個“過氣”、“有問題的前主唱”的標簽,仿佛又貼回了她的背上,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