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名皇城司高手立刻撲上,圍攻沒藏呼月。然而沒藏呼月刀法詭譎莫測,身法如鬼似魅,彎刀過處,帶起一蓬蓬血雨,竟無人能近其身,眼看便要突破防線。
“都退下!”一聲清叱,葉英台在與灰衣殺手對拚一記後,借力飛退,身形如電,竟在間不容發之際,回援轎前,雁翎刀化作一道匹練,直斬沒藏呼月後心!她竟是以重傷為代價,強行逼退灰衣殺手,回救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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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藏呼月感受到背後刺骨的寒意與淩厲刀意,不得不回刀格擋。
“鏘——!”
雙刀第一次狠狠碰撞!葉英台的雁翎刀,沉凝霸烈,帶著一往無前的決絕;沒藏呼月的西夏彎刀,詭異刁鑽,蘊含著雪山般的冰冷與莫測。兩股截然不同卻同樣臻於化境的刀意轟然對撞,氣流爆裂,竟將周遭數人逼得連連後退!
“葉英台,又是你。”沒藏呼月清冷的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戰意,“今日,必分高下。”
“正合我意。”葉英台嘴角溢出一絲血跡,那是強行轉換戰局受的內傷,但她的眼神,卻亮得驚人,如同燃燒的冰焰。
兩位當世頂尖的女子高手,在這喜慶與殺戮交織的狹窄巷道中,展開了曠世對決!刀光如雪,彎月如鉤,身影翻飛,快得令人眼花繚亂。每一次碰撞,都迸發出令人心悸的力量與殺機。甜水巷的半邊天空,仿佛都被這淩厲無匹的刀光所籠罩。
而另一邊,灰衣殺手試圖再次撲向崔?,卻被緩過氣來的孟川和數名皇城司好手死死纏住。盧俊峰則指揮眾人,將花轎團團護住,迅速清理殘餘的雜魚刺客。局麵,暫時陷入了詭異的平衡,但所有人都知道,關鍵在葉英台與沒藏呼月那一戰!
崔?依舊端坐馬上,目光如電,掃視全場。他看到了葉英台嘴角的血跡,看到了孟川崩裂的虎口,看到了護衛們的拚死力戰,也看到了轎簾微微的顫動。他心中怒焰升騰,但理智更冷。他緩緩抬手,做了一個隱秘的手勢。
巷道兩側高樓的窗口,數道冰冷的、帶著瞄準意味的目光,鎖定了戰場核心——那是葉英台安排的神射手。他們接到的命令是:除非大人遇致命危機,或得到明確指令,否則不得暴露。但此刻,弓弦已然悄然拉滿。
崔府,正堂。
紅燭高燒,賓客滿堂。歐陽修、崔大郎、王氏端坐主位,麵色凝重地聽著外麵隱約傳來的、越來越近的喧鬨與不尋常的嘈雜。如意強作鎮定,指揮丫鬟們照常安排禮台、香案、合巹酒等物,但指尖微微發顫。吉祥被王氏緊緊摟在懷裡,小臉上滿是害怕。
“吉時將至,新人將歸,為何外間……”有賓客竊竊私語,麵露不安。
歐陽修神色不變,緩緩端起茶盞,對崔大郎和王氏溫言道:“吉人自有天相。皓月行事,向來穩妥。今日乃大喜之日,縱有些許宵小作祟,也難擋乾坤正氣,鸞鳳和鳴。”他的話,帶著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高聲通傳:“聖旨到——!”
一名身著緋袍的內侍省都知,手持明黃卷軸,在一隊禁軍的護衛下,昂然而入。滿堂賓客,連同歐陽修等人,皆起身肅立。
內侍展開聖旨,朗聲宣讀:“詔曰:權知開封府事崔?,忠勤體國,卓有政聲。今締結良緣,朕心甚慰。特賜玉如意一對,宮錦百匹,珍珠一斛,禦酒十壇,以賀佳期。另賜禦筆親書‘佳偶天成’匾額一方,懸於正堂。欽此。”
內侍宣罷,笑道:“陛下口諭,崔卿今日大喜,不必拘禮,願新人永諧琴瑟,白頭偕老。咱家還要趕去婚禮現場,頒賜新婦誥命呢!”
聖旨與賞賜的到來,如同定海神針,瞬間驅散了堂內的不安。陛下如此厚賜,親題匾額,無疑表明了最堅決的支持態度。歐陽修、崔大郎等人領旨謝恩,心中大定。如意連忙指揮人將禦賜之物恭敬安置,尤其是那方“佳偶天成”的匾額,被立刻懸掛於正堂最顯眼之處,金光熠熠,滿堂生輝。
“陛下天恩浩蕩!”“崔府尹聖眷正隆啊!”賓客們紛紛道賀,氣氛重新熱烈起來。所有人都明白,有官家這明晃晃的背書,任何魑魅魍魎,今日都注定難以得逞了。
甜水巷,戰局已至白熱。
葉英台與沒藏呼月交手已過百招。葉英台肩頭添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鮮血染紅半邊衣袍,但她刀勢愈發淩厲霸烈,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將“霸刀”的慘烈與決絕發揮到極致,竟隱隱壓製了招式更為詭譎的沒藏呼月。沒藏呼月左臂衣衫碎裂,一道血痕蜿蜒,眼中驚怒交加,她沒想到葉英台重傷之下,竟能爆發出如此恐怖的戰鬥力。
“噗!”葉英台硬受沒藏呼月一記虛招,刀鋒卻以不可思議的角度,自下而上撩起,直削對方手腕!沒藏呼月疾退,彎刀回防稍慢,刀鋒擦過手背,帶起一溜血珠!
與此同時,那灰衣殺手也被孟川等人拚死纏住,身上多了數道傷口,行動漸滯。
“撤!”沒藏呼月忽然清喝一聲,手中一枚彈丸擲地,“砰”地炸開一團濃密刺鼻的白煙,瞬間籠罩大片區域。灰衣殺手也毫不猶豫,虛晃一招,抽身急退,投入白煙之中。
“追!”孟川抹了把臉上的血,就要帶人追擊。
“不必追了!”崔?沉聲道,“清理街道,速回府邸,婚禮繼續!”他的聲音穿透煙塵,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窮寇莫追,今日首要,是完成婚禮。且葉英台傷勢不輕,需立刻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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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煙漸散,巷中一片狼藉,倒伏著十餘具刺客屍體,也有兵士護衛傷亡。但花轎完好無損,崔?安然無恙。葉英台以刀拄地,臉色蒼白如紙,肩頭傷口血流如注,但她依舊挺直脊背,對崔?微微頷首,示意無事。
皇城司與開封府的人迅速清理現場,安撫受驚百姓,將傷員抬走救治。迎親隊伍重新整隊,鼓樂手雖然心有餘悸,但在周同的催促下,再次奏響了喜慶的樂曲,隻是那樂聲,比來時多了幾分劫後餘生的激昂。
崔?下馬,走到花轎旁,隔著轎簾,低聲道:“文漪,可安好?賊人已退,我們回家。”
轎內沉默一瞬,傳來沈文漪努力平靜、卻依舊帶著一絲顫音的回答:“妾身無恙。勞夫君掛心。”短短幾字,已耗儘她所有力氣。
隊伍再次啟程,向著崔府行去。長街兩側的百姓,經曆了方才的驚變,此刻見新人無恙,隊伍重整,爆發出更加熱烈的歡呼,其中充滿了對劫後餘生的慶幸與對新人堅韌的祝福。紅綢依舊鮮豔,血跡已被迅速覆蓋或清理,但空氣中彌漫的淡淡血腥與硝煙味,卻提醒著所有人,這場婚禮,遠非表麵那般平靜。
崔?重新上馬,目光掃過隊伍中受傷的弟兄,掃過葉英台蒼白的臉,最後望向不遠處的崔府。眼神冰冷而堅定。經此一役,他與某些勢力的矛盾,已徹底擺上台麵,再無轉圜。但,那又如何?
今日,他必娶她過門。
今日之後,該清算的,一樣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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