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文漪低低驚呼一聲,本能地伸手環住了他的脖頸。鳳冠霞帔雖已卸下,但繁複的嫁衣層層疊疊,依舊有些分量。崔?卻抱得極穩,仿佛懷中是稀世珍寶。
他抱著她,走向那張鋪著大紅百子被的婚床。步伐平穩,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她氤氳著水汽的眼眸。
將她輕輕放在柔軟的被褥上,大紅的顏色愈發襯得她肌膚勝雪,人比花嬌。沈文漪仰躺在錦被上,青絲鋪散,臉頰緋紅,眼眸半闔,不敢與他對視,胸口微微起伏,泄露了內心的悸動。
崔?站在床邊,靜靜地看了她片刻。然後,他抬手,開始解自己身上繁複的婚服。一件,又一件,動作不疾不徐,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味。沈文漪的視線無處安放,隻能偏過頭,看著跳動的燭火,感覺臉頰滾燙,心跳一聲響過一聲。
當最後一件中衣褪去,露出男子精壯的上身時,沈文漪忍不住偷眼看去,又飛快地閉上,耳根紅得滴血。崔?俯身,再次靠近她。這一次,他的氣息灼熱,帶著明顯的侵略性。
“文漪……”他低喚她的名字,嗓音喑啞,不同於以往的清越,蘊含著某種壓抑的力量。
沈文漪渾身一顫,長長的睫毛劇烈地抖動,如同風中顫抖的花蕊。她不敢應聲,隻是輕輕咬住了下唇。
他的吻再次落下,這一次,不再是眉心。而是順著她的額頭,眉心,鼻尖,一路蜿蜒,最終覆上了那兩片他覬覦已久的、嫣紅柔嫩的唇瓣。
“唔……”沈文漪嚶嚀一聲,渾身僵硬。他的唇帶著微涼的溫度,卻瞬間點燃了她所有的感官。生澀的、笨拙的回應,換來他更深的索取。唇齒相依,氣息交融,帶著合巹酒微醺的甜香,迅速奪走了她的呼吸與思緒。
大手撫上她的腰際,隔著層層嫁衣,也能感受到那驚人的柔軟與纖細。指尖靈活地尋到嫁衣繁複的係帶,耐心地,卻又帶著不容抗拒的意味,一一解開。
沈文漪感覺自己像漂浮在雲端,又像沉溺在溫暖的泉水中。意識模糊,隻能隨著他的引導,笨拙地回應,生澀地承受。嫁衣,中衣,小衣……一件件剝離,如同花瓣層層綻放,露出內裡瑩潤如玉的肌膚,在燭光下泛著珍珠般細膩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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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最後一件蔽體的衣物褪去,涼意襲來,沈文漪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下意識地想蜷縮起來,卻被一雙溫熱有力的大手牢牢握住。
“彆怕……”他在她耳邊低語,灼熱的氣息噴吐在敏感的耳廓,引起一陣更劇烈的戰栗。他的吻順著脖頸向下,留下濕熱的痕跡,點燃一簇簇陌生的火焰。
陌生的情潮席卷而來,帶著微微的疼,更多的卻是無法形容的、滅頂般的歡愉與悸動。她如同暴風雨中的一葉扁舟,隻能緊緊攀附著他,仿佛他是唯一的依靠。指尖陷入他緊繃的背肌,留下淺淺的痕跡。
紅燭靜靜燃燒,流下更多的淚,將室內的一切都蒙上一層暖昧朦朧的光暈。帳幔輕搖,掩住一室春色,隻餘下細碎的、壓抑的嗚咽與喘息,交織著男子低沉的呢喃,彙成一曲古老而原始的樂章。
不知過了多久,風浪漸息。沈文漪無力地伏在他汗濕的胸膛上,渾身酸軟,連指尖都懶得動彈。臉頰貼著他溫熱的皮膚,能聽到他胸腔內沉穩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漸漸與自己的合拍。
崔?的手臂仍環著她,手掌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著她光滑的背脊,帶著事後的慵懶與饜足。他低頭,在她汗濕的額發上印下一個輕吻。
“疼嗎?”他問,聲音是事後的沙啞,卻異常溫柔。
沈文漪在他懷裡輕輕搖了搖頭,將滾燙的臉頰更深地埋進去,羞於回答。
他低低笑了一聲,胸膛震動,將她摟得更緊了些。“睡吧。”他說,像哄孩子般拍了拍她的背。
沈文漪確實累極了,身心都經曆了極大的震蕩,此刻在他溫暖安穩的懷抱裡,困意如潮水般湧來。她含糊地“嗯”了一聲,意識漸漸模糊。
在她即將沉入夢鄉的前一刻,似乎聽到他在耳邊,用極輕、卻無比清晰的聲音說:
“餘生漫漫,請多指教,娘子。”
她沒有力氣回應,嘴角卻彎起一個極甜、極滿足的弧度,在他懷中尋了個更舒適的位置,沉沉睡去。
崔?卻沒有立刻入睡。他睜著眼,望著帳頂朦朧的紅。懷中是溫香軟玉的新婚妻子,鼻尖縈繞著她發間清雅的香氣與情事後的甜膩氣息。白日裡的刀光劍影、朝堂紛爭,仿佛都成了遙遠的背景。
然而,他心底卻一片清明。這份安寧與溫暖,得來不易,守護更難。今日的刺殺絕非終點,而是另一場更漫長、更隱蔽的戰爭的開端。張堯佐的怨恨,西夏的窺伺,朝中的暗流都不會因為一場婚禮而消散。
但,那又如何?
他微微收緊了手臂,將懷中熟睡的人兒擁得更緊。感受著她平穩的呼吸,溫熱的體溫,一種前所未有的、沉甸甸的責任感與守護欲充盈心間。
從前,他孑然一身,可奮不顧身,可一往無前。而今,他有了家,有了需要守護的妻子。前路或許荊棘密布,暗箭難防,但他亦有了更堅實的鎧甲,與更不容退卻的理由。
紅燭漸短,燭淚堆積。窗外,天色將明未明,最深的黑夜已然過去。懷中人睡得正沉,唇角猶帶一絲淺笑。
崔?緩緩閉上眼,將那些紛繁的思緒暫時壓下。至少此刻,此地,紅綃帳暖,春宵正好。
餘生漫漫,風雨同舟。他既牽了她的手,便會護她一世安穩。
這是承諾,亦是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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