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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迅速拉近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最快的方法無疑是互換昵稱。
“這樣才公平嘛。”
夏蔓說得理所當然,一點也不在意兩人攏共隻見過兩麵。
祁凜卻沒那麼大的心眼,但架不住小姑娘的軟磨硬泡,於是隻好思考合適的稱呼。
“夏蔓?”
“好生疏啊,阿凜哥哥是不是不喜歡我?”
夏蔓委屈地控訴男人,杏眸水潤潤的,纖長卷翹的睫毛似小扇子撲閃撲閃。
仿佛隻要他說‘是’,立刻就會掉下小珍珠。
祁凜迎上少女看負心漢的眼神,不敢回答‘是’,也不敢回答‘不是’。
“...沒有。”
“蔓蔓。”
“這個太普通了,好多人都叫我蔓蔓,可人家隻叫你一個人阿凜哥哥誒。”
“......”
祁凜凝眉沉思,冷峻的麵龐透著些許無奈。
原來小姑娘這麼難哄的嗎?
在商界叱吒風雲、殺伐果決的祁大總裁,人生第一次如此束手無策,如此優柔寡斷。
夏蔓也不催他,一隻手卷著領帶玩,另一隻托腮靜靜端詳男人。
他動怒的時候像個暴君,霸道專製。
但平常大多數時候都像一座冰山,強大穩重,深沉內斂,外人很難捉摸透他的心思。
她不想玩猜來猜去的遊戲。
那樣太累了。
她想要冰山主動融化,一點一點敞開他的世界,讓她暢通無阻。
半晌後。
窗外早已日落月升,漆黑的夜幕覆蓋整片大地。
安靜的房間內,兩人親昵地倚靠在一起,空氣中流淌著一股難言的溫情。
“唔~阿凜哥哥,想好了沒呀?”
夏蔓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又揉了揉困倦的眼簾,腦袋枕在男人結實的臂膀上。
這副模樣毫不設防。
就像一隻小奶貓袒露毛絨絨的肚皮,展現出對他滿滿的信任和依賴。
再冷硬的人看著這一幕,心也會柔軟下來。
祁凜感受著她清淺的呼吸、暖乎乎的體溫,冰冷堅硬的心驀然被融化,裂開一道細小縫隙。
原本他隻想敷衍了事。
可現在...他眼底多了一抹認真。
腦海隨之像被觸發了關鍵,浮現出一段記憶。
祁凜曾與一名南方老板合作過。
那老板極其疼愛女兒,就連參加酒局,都經常把女兒的小名掛在嘴邊。
出於客套,他隨口問了一句其中含義。
那老板慈愛地笑著說:
“這是我們那裡對女兒常見的愛稱,囗象征庇護,女代表家裡最珍愛的小姑娘。”
“我們會永遠為她遮風擋雨。”
“隻希望她永遠天真爛漫,陽光明媚,一輩子被捧在掌心、被愛意包裹。”
祁凜心念一動,望著臂彎處乖巧可愛的小姑娘,順從心意地喚出那個特殊稱呼。
“囡囡。”
毫無預兆地,一聲低沉磁性的呢喃鑽入夏蔓耳畔,在靜謐夜色中格外溫柔繾綣,動人心弦。
一瞬間,瞌睡蟲全被驚跑了。
她‘騰’地坐直身體,呆呆盯著男人深幽如潭的黑眸。
“阿凜哥哥,你剛剛叫我什麼?”
“囡囡,可以嗎?”
祁凜耐心地又喊了一遍,語氣自然從容,絲毫不扭捏。
他本就是個果斷的性子,一旦決定好的事就不會糾結。
何況,小姑娘比他足足小了十歲,彆說當妹妹了,當女兒都差不了多少。
所以叫囡囡並不違和。
“可、可以...”
這下輪到夏蔓窘迫了,臉頰在男人的注視下越來越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