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正值壯年的男人陽氣充足,體溫偏高,身體就像炙熱滾燙的大火爐。
夏蔓夾雜中間,非但不覺得熱,反而冷汗直冒。
“就、就你們兩個...”
“阿凜哥哥、小禮哥哥,我錯了...”
她睫毛一眨,水潤的杏眸凝聚一團霧氣,濕漉漉的,惹人憐愛。
到底是從小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兒,疼她的本能早已刻進了溫禮則的骨子裡。
即便再生氣,她一掉眼淚,他便慌了神。
哪怕知道她是裝的。
“我還沒說你,怎麼就哭了?”
溫禮則無奈歎氣,鬆開小姑娘的下巴,用指腹輕輕擦拭她泛紅的眼尾。
夏蔓咬著唇不說話,眼淚卻越蓄越多,睫毛上掛起一顆顆淚珠。
不哭不行啊,眼下隻有裝可憐才能逃過一劫,否則真要屁股開花了。
唉,女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保住小命要緊。
“嚶嚶嚶...”
夏蔓發揮畢生演技,紅著眼小聲啜泣,肩膀一聳一聳地顫抖。
猶如一朵風中搖曳的小白花,楚楚可憐。
晶瑩的淚珠‘啪嗒啪嗒’落下,帶著灼人的溫度,砸在溫禮則掌心,也在砸在他的心間。
此刻他哪還顧得上算賬,忙不迭地柔聲哄小姑娘。
“好了好了,小乖不哭,哥哥不說你了。”
祁凜見對手光速妥協,暗暗唾棄了一番。
真沒出息。
一點身為兄長的威嚴都沒有,怎麼管教妹妹?
這邊夏蔓剛過了一關,還沒鬆口氣,頭頂又傳來一道冷沉的聲音。
“你剛剛多叫了他一聲哥哥。”
“啊?”
夏蔓愣了愣,一扭頭就撞入了男人幽暗的眸底。
他有著一雙深黑近墨的眼睛。
凝眸時如深邃沉靜的夜海,翻湧時卻像海麵下複蘇的火山,壓抑著噴薄欲出的危險。
“阿凜哥哥,你彆生我的氣好不好?”
“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我隻是......”
夏蔓期期艾艾地解釋。
小刷子似的睫毛被打濕成一綹一綹的,劇烈顫動著,仿佛又要沁出點點淚花。
這泫然欲泣的模樣可憐巴巴,讓人不忍苛責。
然而祁凜正處於氣頭上,心腸格外的硬。
“不許哭,這招對我沒用。”
他麵容冷酷,大掌蓋住少女淚盈盈的雙眼,語氣低沉至極,寒意與怒意交織。
“竟敢戲耍我,誰給你的膽子?”
位高權重的總裁何時被人如此怠慢過?
原本隻是一時心軟,撿了朵可憐的小玫瑰,養著養著就上了心。
結果付出一腔真情實意,到頭來反被耍得團團轉。
這叫祁凜怎能不氣?
他看著對麵的‘正牌哥哥’,頭一次氣得心肝肺都疼,果然是小沒良心的。
“夏蔓,說話。”
夏蔓渾身一顫,暗道不妙。
都喊她大名了,大冰塊是真生氣了,估計有點難哄。
但難哄也得哄,誰讓理虧的是自己。
“阿凜哥哥,氣大傷身,你先消消氣。”
“我發誓,我是真心把你當哥哥的,絕對沒有半點虛情假意。”
“你對我這麼好,我怎麼忍心耍你呢?”
少女嗓音甜糯,軟聲軟氣地哄道。
她反握住男人的手腕,主動把臉埋進他的掌心,像小貓撒嬌似地貼貼蹭蹭,親昵極了。
祁凜手掌托著小姑娘柔軟的臉蛋,身體驀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