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霜兒和露兒帶回總監工石屋的偏室,我揮手布下幾道簡易的隔音禁製。
屋內的空氣仿佛凝固,隻有油燈燃燒發出的劈啪輕響。
我看著眼前這兩個衣衫襤褸、驚魂未定卻又難掩激動神色的女子,心中百感交集。
她們是我在地球玄宮時的雙胞胎侍女。
自從月球見麵之後就再無音訊。
沒想到,竟會在這魔域深淵礦場裡,以這種方式重逢。
“宮……宮主……真……真的是您嗎?”
霜兒聲音顫抖,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般滾落。
她比露兒性子更沉穩些,但此刻也難掩激動。
露兒更是直接撲到我身前,抓住我的衣角,泣不成聲:“宮主!我們……我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
看著她們蒼白憔悴的麵容和眼中的淚水,我心中一陣酸楚。
我連忙扶住她們,溫聲道:“是我,彆怕,沒事了。”
我示意她們坐下,給她們倒了水,道:“慢慢說,你們怎麼會來到這裡?”
霜兒擦了擦眼淚,努力平複情緒,開始講述她們的遭遇。
原來,當年在月球上,她們與柳兒一同被那詭異的傳送陣卷入空間裂縫後,便失散了。
她們二人運氣稍好,落入空間亂流後並未直接遭遇致命危險,而是墜入了魔域邊緣一處荒蕪之地。
為了生存,她們不得不嘗試吸收此地充斥的魔氣進行修煉。
久而久之,他們的靈魂鬼體,體質竟被魔氣侵蝕同化,成為了魔修。
後來在一次魔獸襲擊中,恰巧被路過巡狩的三公主月無暇所救。
月無暇見她們資質尚可,又乖巧伶俐,便將她們收為侍女,帶入魔宮。
“三公主她……性情難以捉摸,喜怒無常。”
露兒抽噎著補充道:“前幾日,我們不慎打碎了她喜愛的一件器物,她大怒之下,便將我們廢去大半修為,發配來了這礦淵……”
原來如此。
我心中了然,同時也升起一絲警惕。
三公主月無暇將她們發配至此,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
她是否知道我與霜兒露兒的關係?
不過眼下信息太少,無法判斷。
“宮主,您……您怎麼會在這裡?還成了……總監工?”霜兒小心翼翼地問道,眼中充滿了疑惑。
她們記憶中的我,還是地球玄宮那位腳踏陰陽,獨自抵抗妖獸的宮主。
與如今這魔域礦淵的總管形象實在相差太遠。
我略一沉吟,並未全盤托出,隻簡略道:
“我也是機緣巧合流落至此。
為求自保,不得不在此周旋。
詳情日後再說。
如今既重逢,你們便跟在我身邊,暫且安全。”
我看向她們,繼續說道:“不過,此地危機四伏,你們需謹言慎行,切不可暴露我們過往關係,在外人麵前,隻當是普通主仆。”
“是,宮主!我們明白!”
霜兒和露兒連忙點頭,她們雖經曆磨難,但那份忠誠與機敏並未消失。
安置好她們,我心思活絡起來。
霜兒和露兒曾是鬼修,對陰氣、地脈波動有著天生的敏銳感知。
這種天賦即便轉為魔修,也未曾完全消失。
而源生魔壤蘊含磅礴生機與輪回之意,暗星鐵深藏魔脈極陰之處,或許……她們能幫上忙。
我將尋找“源生魔壤”和“暗星鐵”的任務,告知了她們。
並描述了這兩種東西可能具有的能量特征。
一種蘊含奇異生機與輪回波動,另一種則至陰至寒,堅不可摧。
霜兒和露兒聽後,仔細感應片刻,露兒忽然眨了眨眼,遲疑道:
“殿下,您說的那種有生機的波動……
奴婢在伺候三公主時,好像偶然聽她提起過……
說礦淵最深處的‘幽冥魔眼’附近,有時會逸散出類似的氣息。
但極其微弱,而且伴有大恐怖的存在,連她都不敢輕易深入……”
幽冥魔眼?
我心中一動,記下了這個地名。
那是礦淵公認的禁地,據說連接著地底幽冥魔氣源頭,凶險萬分。
霜兒則沉思道:
“至於那種至陰至寒的堅硬金屬……
奴婢們之前被發配來礦淵的途中,經過一片塌方的廢棄礦道時。
隱約感覺到地底極深處,傳來過一絲極其隱晦的冰冷銳利之意。
當時隻覺得神魂發寒,沒敢細探……”
塌方廢棄礦道?
這倒是個線索!
雖然危險,但比直闖幽冥魔眼似乎穩妥一些。
我心中有了計較。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找到暗星鐵,煉製出仿製禦魔佩,解除修為壓製,才有資本去探尋更危險的區域。
接下來的日子,我表麵繼續狠抓生產,推行更精細的深部開采方案,以完成那“產量翻番”的艱巨任務。
暗地裡,則開始籌劃探索霜兒提到的那片塌方區域。
我以“排查安全隱患,探尋新礦脈”為由,抽調了包括巴屠在內的少數心腹,組成了勘探小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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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兒和露兒作為我的貼身侍女,也被我帶在身邊。
有總監工的身份掩護,行動方便了許多。
那片塌方區域位於礦淵東南邊緣,早已廢棄多年。
通道堵塞嚴重,魔氣紊亂,時有毒瘴溢出,尋常礦奴根本不敢靠近。
我們耗費數日,才勉強清理出一條狹窄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