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次日清晨。
一隊身著華麗魔鎧、氣息彪悍的宮廷禁衛便踏入了礦淵。
為首者是一名麵容冷峻的魔將。
他手持一枚鐫刻著三公主徽記的令牌,聲音洪亮地宣告:“奉三公主殿下諭令,召礦淵總監工趙小凡,即刻入宮覲見!”
該來的,終究來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心緒,將仿製禦魔佩貼身藏好,氣息收斂至築基期左右,顯得恭敬而順從。
“屬下遵命。”
在巴屠、霜兒、露兒等人擔憂的目光中,我跟隨禁衛隊離開了礦淵。
乘坐上一輛由四頭猙獰魔駒拉動的華麗車輦,朝著魔月國皇都方向疾馳而去。
魔月皇都坐落在一片終年籠罩在暗紫色魔雲下的巨大平原上。
城牆高聳,魔氣衝天,無數強大的氣息在城中隱現。
宮殿群更是恢弘壯麗,以漆黑的魔石壘砌,點綴著幽藍的晶石,散發著威嚴而壓抑的氣息。
我被直接帶到了三公主月無暇所在的“幽月宮”。
宮殿內光線昏暗,彌漫著清冷的幽香。
月無暇高坐在一座由整塊暗月寒玉雕琢而成的王座上,身著一襲曳地的暗紫色宮裝。
容顏絕美,卻籠罩著一層化不開的冰霜。
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能洞穿人心。
她周身散發出的氣息,修為赫然達到了恐怖的渡劫初期。
比那特使還要強上幾分。
“臣,礦淵總監工趙小凡,參見三公主殿下。”我躬身行禮,姿態放得極低。
月無暇沒有立刻讓我起身,冰冷的目光如同實質般在我身上掃視,帶著審視與壓迫。
良久,她才緩緩開口,聲音清冷如玉珠落盤,卻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趙小凡,你可知本宮為何召你前來?”
“臣不知,還請公主殿下明示。”我故作惶恐。
月無瑕沒有說話。
我趕緊說道:“莫非是為了霜兒露兒之事?公主殿下,她們兩位……”
“不是,你收了她們也好,也免得被再太子惦記,我說的事,你真不知?”三公主繼續問道。
我眉頭微微一皺,看來三公主將霜兒和露兒貶為礦奴,並非是因為打碎一件物品。
而是那個太子在打她們的主意。
我搖了搖頭,道:“真不知,還請公主殿下明示。”
“不知?”月無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你一介來曆不明的礦奴,短短兩月,竟能攪動礦淵風雲。
連殺黑蝰、毒蟒兩名監工頭目,更將產量提升五成有餘……
這般手段,豈是尋常礦奴所能為?
說!你究竟是誰?潛入我魔月國礦淵,有何圖謀?”
強大的威壓如同山嶽般壓下,試圖摧垮我的心神。
我早有準備,緊守靈台,體內太初世界本源微微流轉,將那威壓化解於無形。
但表麵卻裝作不堪重負,身體微微顫抖,額角滲出冷汗。
我聲音艱難地答道:
“殿下明鑒!臣……臣確實失憶,隻記得名為趙小凡。
此前種種,實為自保。
僥幸得特使大人賞識,委以重任。
臣……臣隻想活下去,為殿下效力,絕無二心啊!”
“失憶?好一個失憶!”月無暇冷笑一聲,顯然不信:“那本宮問你,你為何暗中探查幽冥魔眼?那是我魔月禁地,連本宮都需謹慎行事,你一個總監工,誰給你的膽子?”
果然是為了此事!
我心中凜然,知道這是最關鍵的一關。
我抬起頭,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愕與委屈,道:“殿下!臣冤枉啊,臣並非探查禁地,而是……而是為了完成特使大人交代的增產重任啊!”
“哦?”月無暇鳳目微眯:“增產與幽冥魔眼何乾?”
我深吸一口氣,仿佛豁出去般說道:
“回殿下!
臣在整頓礦務時,發現礦脈深處魔氣流向異常。
似乎有隱藏礦脈未曾發掘。
臣嘗試以魔紋感應,隱約察覺到幽冥魔眼方向有極強的能量反應,疑似有富集礦藏。
臣心想,若能開采,必能大幅提升產量,不負殿下與特使重托。
故才冒險帶人初步探查,絕無窺探禁地之心。
此事特使大人亦知曉一二。”
我半真半假,將探查行為與增產任務捆綁,並拉出特使做大旗。
月無暇目光閃爍,似乎在判斷我話語的真偽。
殿內氣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殿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一個張揚而充滿戲謔的聲音響起:“三妹今日好大的威風,這是在審問哪位功臣啊?”
話音未落,一名身著華麗金邊黑袍麵容俊美卻帶著幾分陰鷙之氣的青年。
在一眾氣息強大的隨從簇擁下,大搖大擺地闖了進來。
月無暇眉頭微蹙,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冷聲道:“太子殿下不在東宮處理政務,來我幽月宮何事?”
來人,竟是當朝太子月無殤。
我在礦場的時候聽說過此人,和三公主素來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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