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的傳訊符化作一道隱秘流光,穿過混亂海域上方凝重的空氣,落入玄罡掌中。
這位玄甲門執法長老神識掃過其中內容,古拙的臉上看不出太多表情。.
但眼神深處卻掠過一絲波動。
他抬眼看了看對麵臉色鐵青、眼神中壓抑著狂暴怒火的秦鋒。
又用餘光瞥了一眼下方魔氣越來越濃,但防禦陣法卻在以肉眼可見速度增強完善的“碎星群島”,心中念頭飛轉。
“秦巡天使。”
玄罡清了清嗓子,打破了空中令人窒息的沉默,聲音平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島內之人已收到盟主法旨。
他們聲稱,那傳送陣與上古星流宗遺跡核心相連,強行關閉恐會引發大規模空間崩解,波及整個西洲大陸。
為查明真相,也為西洲安危計,他們請求給予三日時間。
以秘法穩定陣法,屆時會給出初步探查結果,並……
開放部分區域,供我等入內勘查。”
“三日?”秦鋒怒極反笑,聲音冰寒刺骨:
“玄罡長老,你當本使是三歲孩童嗎?
給他們三日,是讓他們從容調兵遣將,將整個魔族大軍都搬過來嗎?
什麼空間崩解,危言聳聽!
今日必須關閉傳送陣。
否則,本使立刻下令,踏平此島!”
他身後,裂天劍宗艦隊再次亮起森然的靈光。
主炮重新鎖定島嶼,氣氛瞬間又緊繃到了極點。
玄罡身後的玄甲門艦隊也毫不示弱。
厚重如山的防禦光罩升起,與裂天劍宗的鋒銳之氣分庭抗禮。
“秦巡天使!”
玄罡加重了語氣,周身玄甲泛起更厚重的光芒:
“老夫隻是轉達島內之言。
枯榮尊者有令在先,不得擅自毀壞遺跡。
若因你強行攻擊導致空間崩解,一旦蔓延,整個西洲大陸都有可能被吞噬。
這個責任,你擔得起嗎?
在星河盟主麵前,你又如何交代?況且……”
他話鋒一轉,聲音壓低了幾分,帶著一絲意味深長:
“島內之人還透露了一個消息……
他們說,你們裂天劍宗在混亂海深處的某些勾當,似乎已近完成。
秦巡天使如此急切,莫非是怕被查出什麼,不好向盟主交代?”
此言一出,秦鋒瞳孔驟然收縮,周身劍氣不受控製地逸散而出,將周圍的空氣切割出嗤嗤聲響。
他死死盯著玄罡,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
“玄罡!你竟敢汙蔑我裂天劍宗?!”
“老夫隻是轉述。”
玄罡麵無表情,但語氣中的強硬絲毫不減:
“真相如何,三日後自有分曉。
還是說,秦巡天使連三日都等不起,非要現在拚個你死我活?
讓真正的彆有用心之輩漁翁得利?”
這番話軟中帶硬。
秦鋒胸膛劇烈起伏,握著劍柄的手青筋暴起,顯然怒到了極點。
他並非魯莽之輩,玄罡的話雖然難聽,卻點中了他的要害。
強行進攻,就算能贏,裂天劍宗這支艦隊必然損失慘重。
更重要的是,若真因此引發大規模空間災難。
或者讓“那件事”暴露……後果不堪設想。
枯榮尊者的出現,本身就代表了現在不是開戰時機的態度。
“好!很好!”
秦鋒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眼中殺意沸騰:
“玄罡,今日之事,本使記下了!
就依你所言,給他們三日!
但這三日,此地需由我裂天劍宗與玄甲門艦隊共同封鎖,任何人不得進出!
三日後,若給不出一個滿意的交代。
就休怪本使不顧盟主法旨,也要將此地。
連同你們玄甲門這些礙事之徒,一並抹去。”
他猛地一揮袖,厲聲下令:“傳令!艦隊後撤百裡,布‘天羅劍網’大陣,封鎖碎星群島所有方位!有任何異動,格殺勿論!”
銀色艦隊緩緩後撤,但凜冽的劍意和炮口的光芒依舊牢牢鎖定著群島。
一道道無形的劍氣絲線開始在空中交織,形成一張籠罩天地的巨大劍網。
正是裂天劍宗著名的困殺大陣“天羅劍網”。
玄罡見狀,也暗中鬆了口氣,知道暫時穩住了局麵。
他也立刻下令:“玄甲艦隊,布‘玄龜鎮海’陣,協同封鎖,監視裂天劍宗動向!”
玄甲門黑色的艦隊也行動起來,厚重的土黃色光幕升起。
與銀色的劍網隱隱呼應又相互戒備。
共同構成了對碎星群島的封鎖圈。
雙方雖暫時罷戰,但敵意與警惕,卻比戰鬥時更加濃烈。
島內,透過水鏡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卻又感到更加沉重的壓力。
三日,隻有三日。
“傳令下去!”我聲音沉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所有陣法師、煉器師,不惜一切代價,加快布設‘都天十二煞神魔大陣’!
資源無限量供應!
墨衍,傳送陣維持最大穩定功率,繼續傳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