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睜開。
那雙平時總是帶著幾分警惕的眸子，此刻充滿了迷茫和虛弱。
視線逐漸聚焦。
最後定格在龍飛揚那張略顯蒼白、卻依舊冷硬的臉上。
“龍……龍飛揚？”
她的聲音嘶啞得像是在砂紙上磨過，每一個字都說得很費勁。
“你……你是死了……還是我死了？”
“怎麼……在地獄還能看見你這混蛋……”
龍飛揚收起金針，隨手抹去嘴角的血跡。
他看著這個剛剛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的女人，臉上露出一抹極淡的、卻又極其真實的笑意。
“想死？”
他俯下身，湊到葉知秋的耳邊，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耳廓上。
“沒經過我的批準，閻王爺也不敢收你。”
葉知秋愣了一下。
隨即，兩行清淚順著她的眼角滑落。
那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讓她鼻子發酸。
她想抬手去打這個狂妄的混蛋，卻發現自己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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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
她罵道。
聲音裡卻帶著一絲前所未有的依賴和安寧。
隻要他在，好像天塌下來都不怕了。
龍飛揚直起身，轉頭看向門口。
眼裡的柔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冰冷。
那裡，楊小安正帶著十幾號黑衣大漢，像提小雞一樣提著那個馬庸和劉家的保鏢。
“哥，這些人怎麼處理？”
楊小安問道，眼神凶狠。
龍飛揚看都沒看馬庸一眼。
這種人，多看一眼都覺得臟。
“既然他那麼喜歡騰床位。”
龍飛揚的聲音恢複了之前的冰冷，像是來自九幽地獄的判決。
“那就把他的腿打斷，讓他自己在icu裡躺個夠。”
“這輩子，彆想再站起來。”
“啊！不要！不要啊！”馬庸嚇得魂飛魄散，褲襠處瞬間一片溫熱，一股騷臭味彌漫開來。
“至於那個什麼劉家。”
龍飛揚頓了頓，邁步向外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眾人的心頭。
“告訴他們。”
“明天太陽升起之前，如果不想從蘇城消失，就全家跪著來醫院道歉。”
“少一分鐘，我就滅他們滿門。”
說完，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儘頭。
隻留下滿屋子的醫護人員，看著那個如同神魔般的背影，瑟瑟發抖。
馬庸癱軟在地上，眼神空洞。
他知道。
自己完了。
劉家，也完了。
惹上了這尊煞神，蘇城的天，要變了。
……
醫院樓下。
龍飛揚坐進車裡。
他並沒有立刻發動車子，而是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了片刻。
剛才那一番施針，消耗了他不少元氣。
但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葉知秋活過來了。
隻要她活著，這蘇城的天，就塌不下來。
“叮。”
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還是那個陌生的號碼。
還是那個自稱“影子”的人。
龍飛揚拿起手機，劃開屏幕。
【葉知秋體內的毒雖然解了，但根基已毀。想要讓她恢複如初，甚至更進一步，你需要一樣東西。】
【京城，林家寶庫，天香豆蔻。】
【另外，林衛國已經知道你滅了櫻花會館。他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
龍飛揚看著屏幕上的字，指尖輕輕敲擊著扶手。
噠，噠，噠。
節奏緩慢，卻暗藏殺機。
天香豆蔻。
這可是傳說中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神藥。
看來，這京城之行，是非去不可了。
不僅是為了林衛國的人頭。
更是為了葉知秋的未來。
既然林衛國想玩，那就陪他好好玩玩。
“去機場。”
龍飛揚睜開眼，眼底深處，一抹猩紅的殺意悄然綻放。
“今晚，我要讓京城的月亮，變成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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