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野十六被這股氣勢逼得退了半步。
腳後跟磕在集裝箱的邊緣，差點一頭栽下去。
恐懼到了極點，就是瘋狂。
狗急了還跳牆呢，更何況是黑龍會的天才。
既然跑不掉，那就拚了！
“八嘎！老子跟你拚了！”
鬆野十六大吼一聲，聲音嘶啞，像是在給自己壯膽，驅散內心的恐懼。
他猛地拔出腰間的雙刀。
“嗆啷！”
兩道寒光在雨夜中閃過。
那是兩把傳世名刀，村正妖刀的仿製品，鋒利無比，削鐵如泥。
“二天一流·斬！”
鬆野十六用儘了全身的力氣，甚至透支了生命力，整個人從高處躍下。
借著下墜的勢頭，雙刀帶著刺耳的破空之聲，朝著龍飛揚的天靈蓋狠狠劈了下去。
這一刀，勢大力沉。
仿佛能把這漫天的雨幕都給劈開。
鬆野十六眼裡閃過一絲瘋狂和猙獰。
他就不信，肉體凡胎能擋得住精鋼打造的利刃！
隻要劈中，哪怕是神仙也得腦袋搬家！
龍飛揚站在原地，眼皮都沒眨一下。
他不閃不避。
甚至連多餘的動作都沒有。
隻是緩緩伸出了右手的兩根手指。
食指，中指。
看起來輕飄飄的，沒有任何力道，就像是隨手去夾一片落葉。
“鐺！”
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聲。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鬆野十六還在半空中，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他那把削鐵如泥的武士刀，竟然被龍飛揚兩根手指穩穩夾住。
就在刀鋒距離龍飛揚額頭不到一寸的地方。
停住了。
無論他怎麼用力，臉憋得通紅，脖子上青筋暴起，那刀身都紋絲不動。
就像是鑄進了鐵山裡一樣。
“太慢。”
龍飛揚淡淡地點評了一句，語氣裡滿是失望。
“力道也不行，沒吃飯嗎？”
話音剛落，他指尖微微發力。
一股暗勁瞬間透入刀身。
“崩！”
精鋼打造的武士刀，竟然發出一聲哀鳴，然後寸寸斷裂。
化作無數碎片，在這個雨夜裡炸開，像是一朵鋼鐵煙花。
鬆野十六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感覺脖子上一緊。
龍飛揚的手已經穿過了那些飛濺的碎片，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
把他整個人像是提小雞仔一樣提了起來。
“呃……呃……”
鬆野十六雙腳離地，拚命蹬腿，雙手去掰龍飛揚的手指。
但那隻手就像是鐵鉗一樣，越收越緊。
他的臉瞬間變成了豬肝色，舌頭都伸了出來，眼白上翻。
“彆急著死。”
龍飛揚看著他的眼睛，聲音冷得像是冰渣子。
“告訴我，天機閣的總部在哪？”
“林衛國那個老烏龜，把那把鑰匙藏哪了？”
這是龍飛揚這次行動的真正目的。
黑龍會隻是個幌子，背後的天機閣才是大魚。
鬆野十六艱難地喘息著，眼神開始渙散。
但他嘴角卻突然擠出一絲極其詭異的笑容。
那是嘲諷。
是對龍飛揚的嘲諷。
“你……永遠……彆想知道……”
鬆野十六的聲音斷斷續續，像是破風箱。
“天機閣……萬歲……”
說完這句話，他猛地一咬牙。
“哢嚓。”
一聲輕微的脆響，從他嘴裡傳來。
龍飛揚臉色一變，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噗！”
一股散發著腥臭味的黑血從鬆野十六嘴裡噴了出來。
腦袋一歪，當場斷氣。
服毒自儘。
這幫瘋子，牙齒裡都藏著劇毒膠囊，一旦任務失敗或者被俘，立刻自殺，絕不留活口。
龍飛揚眉頭皺了起來，眼裡閃過一絲煩躁。
隨手像扔垃圾一樣，把鬆野十六的屍體扔進了海裡。
“撲通”一聲。
浪花翻湧，轉眼就沒了蹤影。
線索又斷了。
龍飛揚心裡有點火大。
這黑龍會跟天機閣勾結得比想象中還要深，鬆野十六這種級彆的乾部都隻是個死士。
就在這時候，遠處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啪嗒啪嗒。”
兩道身影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