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城第一醫院,特護病房,氣氛有些凝重。
葉知秋躺在病床上,手指骨節泛白,死死攥著龍飛揚的袖口。
她那張臉,白得像紙,沒有半點血色,隻有眼神裡透著一股子倔勁兒。
“我也去。”
當知道龍飛揚的決定,沒有任何猶豫,這三個字,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身體軟得跟麵條似的,根本使不上勁,可她就是不撒手。
龍飛揚低頭看著她,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柔色,但手上的動作沒停。
他把葉知秋的手指一根根掰開,塞回被子裡,動作輕,卻不容置疑。
“你現在的任務是活著。”
“可是……”
“蘇城這邊我會安排好。”龍飛揚打斷她,聲音不高,卻帶著股金石撞擊的冷硬,“鬼影和肖強雖然不在,修羅殿的暗哨還在。隻要你不出這個房間,閻王爺也帶不走你。”
他轉過身,看向正在旁邊擺弄瓶瓶罐罐的龍宛兒。
“藥留夠了嗎?”
“啪!”
龍宛兒把一個紫檀木盒子拍在床頭櫃上,聲音脆響。
“夠她當飯吃一個月了。”
龍宛兒撇撇嘴,從隨身的愛馬仕包裡掏出一把花花綠綠的粉末。
她走到門口,沿著門縫和窗台,細細地撒了一圈。
粉末一接觸空氣,瞬間化作無形,隻留下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
“這是‘閻王繞道’。”
龍宛兒拍拍手,下巴微揚,那一臉的得意勁兒藏都藏不住,
“除了我,誰要是敢踩這根線,腳底板直接爛穿到膝蓋。不管是哪路神仙,就算是宗師來了,也得把兩條腿留下當過路費。”
旁邊站著的楊小安看得直縮脖子,腳底下像裝了彈簧,噌地一下往後蹦了兩步,生怕沾上一星半點。
“還有這個。”
龍靈兒也不甘示弱。
她手指在鍵盤上敲得劈裡啪啦響,速度快得隻能看見殘影。
病房裡的電視屏幕猛地閃爍了一下,跳出一行綠色的代碼,緊接著又恢複了正常畫麵。
“這棟樓的安防係統,現在姓龍了。”
龍靈兒合上電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這間病房的權限我已經鎖死。除了你的指紋和虹膜,天王老子來了也打不開這扇門。一旦有人想強行破門,整棟樓的消防噴頭會噴出高濃度的麻醉氣體,那劑量,夠把一頭成年非洲象放倒十次。”
兩姐妹對視一眼。
空氣中似乎有火花在劈裡啪啦地炸響。
一個玩毒,一個玩科技。
誰也不服誰。
葉知秋看著這兩個為了爭寵把自己武裝成鐵桶的女人,心裡那點擔憂突然就散了,剩下的是一種哭笑不得的無奈。
“行了。”
龍飛揚沒理會這兩個女人的暗中較勁,轉身往外走,背影挺拔如槍,帶著一股子一往無前的煞氣。
“出發。”
……
淩晨五點,天還沒亮。
蘇城國際機場,寒風凜冽。
一架灣流g650孤零零地停在跑道上,引擎已經預熱,低沉的轟鳴聲像是猛獸的低吼。
楊小安辦事確實利索,不到半小時就搞定了航線申請。對於蘇城首富來說,這點特權不算什麼。
機艙內極其奢華。
真皮沙發軟得能要把人陷進去,紅木吧台散發著幽幽的光澤,甚至還有一個小型的影音室。
但此刻,機艙裡的氣氛比外麵的停機坪還要冷。
龍飛揚坐在靠窗的位置,閉目養神,整個人像是一尊入定的石佛。
他對麵的雙人沙發上,龍宛兒和龍靈兒擠在一起。
明明旁邊還有寬敞的單人座,這兩個女人非要擠在一張沙發上,誰也不肯讓步,像是兩隻搶地盤的小獸。
“喂,老太婆,你那大屁股能不能往那邊挪挪?擠死人了。”龍靈兒嫌棄地推了推龍宛兒的胳膊。
“死丫頭,你說誰老?”
龍宛兒柳眉倒豎,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根銀針,針尖泛著幽幽的綠光,一看就是劇毒,“信不信我一針紮下去,讓你這輩子都隻能當個啞巴?”
“你紮個試試?我的納米電擊手套可不是吃素的,隻要你敢動,我就讓你嘗嘗十萬伏特的滋味。”
兩人互不相讓,針尖對麥芒。
楊小安縮在角落裡的單人座上,手裡捧著一杯香檳,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誤入狼群的哈士奇,隨時可能被這兩位姑奶奶撕成碎片,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飛揚哥……”
楊小安實在受不了這氣氛,小聲喊了一句,試圖打破這尷尬的局麵,“那個……咱們到了京城,先去哪?”
龍飛揚沒有睜眼,隻是淡淡地吐出兩個字,聲音不大,卻瞬間壓住了兩姐妹的爭吵。
“潘家園。”
“潘家園?”
楊小安愣了一下,撓了撓頭,“那不是賣古董的地方嗎?咱們去那乾嘛?淘換兩件寶貝?”
“送信的人留下的地址就在那。”
龍靈兒把腿上的筆記本電腦轉了個方向,屏幕上顯示著一張京城的衛星地圖,上麵閃爍著一個紅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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