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酒在武器庫後麵的倉庫找到了達裡爾。
他背對著門口,蹲在地上,手裡拿著一塊磨刀石。
正狠狠地打磨著一支弩箭的箭頭,那力道大得仿佛要將金屬磨穿。
吱嘎的摩擦聲在空曠的倉庫裡顯得格外刺耳。
內心os:這哪是磨箭,這是在磨我的良心吧?氣氛不對,溜了溜了……不行,得問清楚。
“達裡爾。”
她叫了一聲。
磨礪聲戛然而止。
達裡爾的背影僵硬了一瞬,但沒有回頭,也沒有應答。
內心os:完了,真生氣了。比麵對行屍群還難搞。
秦酒走近幾步,儘量讓聲音平和:“食堂裡你怎麼了?”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還是對防禦布置有意見?”
達裡爾猛地站起身,轉了過來。
那雙總是隱藏在碎發後的灰藍色眼睛此刻通紅。
裡麵翻湧著壓抑不住的怒火、委屈,還有一種被逼到絕境的痛苦。
他胸口劇烈起伏,握著弩箭的手青筋暴起。
“我怎麼了?”
他聲音嘶啞,帶著難以置信的嘲諷,“你問我怎麼了?!”
他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帶著強烈的壓迫感,將秦酒籠罩在他的陰影裡。
“你和他!”
“莫爾!”
這個名字幾乎是從他牙縫裡擠出來的,“形影不離!”
“你讓他碰你!”
“讓他跟著你!”
“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你知道他以前都乾過什麼混賬事嗎?!”
內心os:果然是因為莫爾。可這反應也太激烈了……
“達裡爾,莫爾他……”
秦酒試圖解釋,想說莫爾現在在改變,想說他對社區有用。
但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達裡爾粗暴地打斷。
“彆替他說話!”
他低吼,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一個字都彆替他說!”
“你什麼都不知道!”
“你根本不知道他骨子裡是什麼樣!”
“他會毀了你!像他毀掉一切那樣!”
他的眼眶更紅了,裡麵蓄滿了水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而我呢?”
他指著自己,聲音裡帶著破碎的哽咽,“我算什麼?”
“我守著你,護著你,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甚至……甚至那天晚上……”
他提到那個親密的夜晚,聲音戛然而止。
像是被巨大的恥辱和委屈扼住了喉嚨,說不下去。
那天晚上他記得,他一直都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