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儀翻閱著資料,眉頭微蹙:“係統裡確實查不到你說的這些信息。”
南初曉猛地睜大雙眼,嘴唇微微顫抖,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這...這怎麼可能?”
“彆急,”鄭儀放緩語氣,試圖安慰南初曉:“你還記得父母的全名嗎?”
“我父親叫南山,母親叫許梅,他們…他們已經不在了…”
南初曉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
看著眼前人瞬間黯淡下去的神情,鄭儀心頭湧現一股莫名的愧疚,一時間仿佛有某種無形的屏障在兩人周圍升起,將內部安靜的氛圍與外界吵鬨的聲音相隔離。
過了兩分鐘,鄭儀重新整理好情緒,繼續按流程詢問,南初曉則謹慎地回答著,每個回應都早在心中打好了草稿。
有些東西可以說,有些東西不能說,有些則需要加工一下才能說,畢竟體檢報告上還在手邊,操作一下說不定能判個“輕微”,到時候也方便後續的生活。
“小南!”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南初曉轉身的瞬間,一抹熟悉的身影已經飛奔而至,果然是林月。
他剛揚起笑容想要打招呼,少女已經一頭紮進他懷裡。林月整個人都在發抖,聲音帶著哭腔:
“你嚇死我了!她們帶你走後我就找不到你了,我還以為…以為…”
南初曉怔愣了片刻,隨即伸出手溫柔地環住她,輕輕拍撫著她的後背:
“沒事,沒事了,我在呢。”
過了好一會兒,林月才漸漸平靜下來,當她紅著臉退開時,眼眶還泛著濕潤的光澤。
“你們,認識?”
身後傳來鄭儀疑惑的聲音,南初曉聞言毫不猶豫的說道:
“嗯,她叫林月,是…住我隔壁的室友!”
室友……
林月本來還在調整情緒,聽到南初曉對自己的介紹後一時間忍不住突然就“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行了,彆笑了,你先去忙吧,我這邊應該馬上就弄完了。”
說完南初曉還小心地看了鄭儀一眼,似乎是在詢問她,鄭儀看了眼壓在手下的紙張,然後點了點頭。
林月見此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環顧四周,在附近找了個能看見南初曉的地方就坐著等待了起來。
幾分鐘後,鄭儀整理完登記信息,抬頭招呼之前負責帶南初曉體檢的女警:
“小張,快到飯點了,你先帶這兩個孩子去食堂吃飯。”
“好嘞!”
小張應聲答道,腳步卻微微一頓,她原本已經走到門口準備離開,聽到鄭儀突然叫住自己時,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不過待聽清隻是帶人去吃飯這種輕鬆差事,緊繃的肩膀才明顯鬆弛下來,她轉身朝兩個孩子招招手,語氣輕快了許多:
“走吧,帶你們嘗嘗我們食堂的拿手菜”
……
食堂的菜雖然看起來沒有之前的“牢飯”豐富,但也比南初曉上學時吃的要好上很多。
打完飯,南初曉帶著林月隨便找了個邊邊角角的座位坐下。
南初曉擰開礦泉水瓶,仰頭灌下一大口,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稍稍緩解了不久前因長時間說話帶來的乾澀,用手背抹了抹嘴角後抬眼看向林月:
“之後…你之後什麼打算嗎?”
南初曉還記得之在他倆還是“室友”的時候,林月曾經跟他說過她跟自己不一樣,並不是被綁架來的。
不是被綁架來的,那無非就是被賣來的,或者是被騙來的,總之不可能是自願來的,南初曉至今記得她那雙眼睛,裡麵盛著的恐懼和絕望是假不了的。
“我…”林月低垂著頭,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嘴裡剛擠出來一個字,兩滴晶瑩的眼淚就落到了餐盤中。
南初曉見此歎了口氣,抽了兩張餐巾紙遞到了林月手邊,林月吸了吸鼻子,道了聲謝後接過紙巾擦了起來。
用過的紙巾被攢成一團放在桌邊,林月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礦泉水瓶,塑料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我沒有父親,”她的聲音很輕,“我媽是去醫院申請精子懷上我的,最開始...我也有個家,”
瓶身上的水珠順著她的指尖滑落,“直到她染上賭癮,錢輸光了不說,最後還參加了叫‘賭孩子’的賭局,把我...輸給了他們。”
“賭孩子?”南初曉不解地皺起眉頭。
林月沉默了片刻,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具體規則我也不清楚,隻知道...賭徒們要在莊家監督下完成受孕,在能檢測胎兒性彆前下注,”
她突然扯了扯嘴角,嘴角掛起了似哭似笑的表情:“她第一次賭...就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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