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突然用力吸了吸鼻子,抬手胡亂抹了把臉,硬是擠出一個誇張的笑容。
她故意用輕快的語調打斷沉重的氣氛:“哎呀,光顧著說我的事了!”
林月突然湊近南初曉,眼睛還紅著卻已經擺出審問的架勢,“我都把家底兒掏空啦,現在該你了!”她用手指戳了戳南初曉的肩膀:
“快老實交代!”
“好好,”南初曉的聲音不自覺的軟了下來,“我的情況,說實話有點複雜,我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山村,父母都是農民,為了供我學習背井離鄉到處去打工,在我讀高中的時候因為車禍走了,後來我一個人平平淡淡地讀完高中,上了大學,然後就在一個星期前被綁架來了,之後的事你應該也知道就不說了。”
南初曉好像突然想起來,若無其事道:“哦,對了,剛才我跟帶我們來吃飯的女警一起去醫院做了體檢,醫生說精神有些問題,這些都是我幻想出來的。”
“咳咳咳!”
正在扒飯的林月猛地嗆住,半口飯直接噴了出來,她慌忙低頭,米飯粒撒了一桌,一隻手捂著嘴,一隻手胡亂拍著胸口,整張臉憋得通紅,眼淚都嗆出來了。
南初曉見狀立馬擰開礦泉水瓶蓋,將水遞了過去,當然了,他擰開的是林月的水。
林月接過水喝了口,順了順氣,同時幽怨的瞪了南初曉一眼:
“說,笑死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也許,我能繼承你的晚飯?”
兩人嬉鬨間,餐盤漸漸見了底,林月捏著筷子在所剩無幾的米飯上戳了幾下,突然深吸一口氣,抬眼望向南初曉:
“說起來,你之後有什麼打算嗎?”
南初曉挑了挑眉,沒有急著回答林月的問題,手指輕輕敲擊餐桌,嘴角揚起了一抹促狹的笑:
“等等,這劇本不對吧?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問題最開始是我問你的吧!你拿我的問題來問我?哈基月,你這家夥…”
林月雖然不知道哈基月是什麼意思,但看南初曉那一臉欠欠的表情想來應該不是誇自己的好詞,但話又說回來,從南初曉嘴裡蹦出來的也應該不是什麼惡毒詞語,想通後林月很快調整了過來:
“我的話,我家已經沒了,母親自從把我輸走後就再也沒跟我聯係了,我也就當沒這個人了…”
林月低啞的聲音突然輕快了起來,泛著紅暈的眼角掛上了一份堅定的光芒:
“所以,我決定先去找份兼職,一邊打工一邊複習,然後去參加明年的高考,至於再之後的事嘛,太遙遠了懶得想,你呢?”
林月毫不掩飾地將自己的過往剖白在南初曉麵前,目光卻始終緊鎖著他的神情變化,既期待聽到他的故事,又在暗暗觀察他每一絲細微的反應。
“我嗎?,”南初曉苦笑著揉了揉太陽穴,“說實話,我現在...很混亂。”
南初曉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礦泉水瓶:“我的記憶告訴我,我明明是個即將畢業的大學生,該去找工作了,可現實卻是,”他抬頭與林月對視,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我好像和你一樣,隻是個該備戰高考的高中生...”
尾音消散在空氣中,南初曉長長地歎了口氣,迷茫的神色像是被困在記憶與現實的夾縫中,找不到出口。
林月的手不知道何時輕輕地落在了南初曉的頭上,手指穿過蓬鬆的發間帶著不自覺的溫柔,食堂人聲鼎沸,兩個人卻恍若身處孤島,像互相汲取溫暖的小孩子。
……
林月凝視著南初曉的側臉,眉間蹙起淺淺的憂慮,她不知道的是,當食堂的燈光在他們頭頂投下交錯的陰影時,在看不到的地方,有人正在為南初曉的未來而努力著。
醫院裡,一位醫生將標著“南初曉”的檢查報告單獨抽了出來,在便簽上寫下建議二次會診的提醒。
警局中,鄭儀拿著剛寫好的報告,走到局長的辦公室前,深吸一口氣後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進!”
鄭儀的手懸在門把上微微發顫,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她深吸一口氣,喉間湧上一股鐵鏽味的忐忑,她知道自己等會要做的事情可能並不光彩,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很快下定了決心,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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