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
一望無際的純黑。
沒有地麵,沒有天空,沒有光,沒有風,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被這片濃稠的黑暗吞噬,他下意識伸手去摸,五指張開又合攏,卻連一絲空氣流動都感受不到。
試探著邁出一步,腳底傳來詭異的虛無感,仿佛踩在非固非液的介質上,更可怕的是,無論他如何奔跑,周圍的黑暗都紋絲不動,沒有風聲呼嘯,沒有景物後退,甚至連肌肉的酸痛感都不存在——就像被困在一張靜止的黑色照片裡。
“喂,有人嗎!”
南初曉用儘全力吼叫,聲帶震顫的實感與聲音的虛無形成尖銳的矛盾,他明明感覺到喉嚨在震動,卻聽不到半點回響,這種割裂感讓他發瘋般連續呼喊,直到一篇800字的小作文罵完,黑暗依然沉默如初。
身處於這片黑色的空間裡,時間和空間仿佛都沒有了任何意義,南初曉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呆了多久,就在他快無聊到發瘋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了一個被自己疏忽了點。
“不對,周圍是黑的,那為什麼我還能看見?”
在這片吞噬一切的黑暗中,南初曉緩緩低頭,發現自己竟成了這片空間裡唯一的光源,微光從指尖流淌而出,像夜空中疏淡的星子,在漆黑中勾勒出他身體的輪廓,而心口處,一團柔和的銀光正隨著呼吸起伏,如同沉睡的月亮。
“這是什麼東西?”
南初曉好奇的看著心口的光團,下一瞬異變突生,光團竟然直接從心口裡飄了出來!
光團離開身體後一分為三,南初曉驚愕地看著懸浮在麵前的三團銀光,它們如同有生命的精靈般輕輕顫動,南初曉伸出手想要觸碰光團,卻沒有想到光團直接的向他頭頂飛了過去。
搞不清情況,南初曉困惑地撓了撓頭,在這片虛無的黑暗中,耳朵忽然捕捉到一絲微弱的呼喚聲,那聲音忽遠忽近,像是隔著一層厚厚的毛玻璃。
“有人叫我嗎?”南初曉苦笑一聲,自言自語道,”可我現在好像出不去了耶。”
南初曉無奈的想道,心裡卻突然浮現出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下一秒,隻要自己想,就能直接醒來了。
南初曉也確實這麼做了。
隨著想法浮現,原本濃稠的黑暗突然被柔和的白光取代,無數光點如同螢火蟲般在四周流轉,編織出一張溫暖的光網,南初曉感到身體逐漸變得輕盈,意識也開始上浮。
當南初曉緩緩睜開眼時,最先感受到的是胸口沉甸甸的重量,鄭樂毛茸茸的小腦袋正靠在他的心口,發間彆的草莓發卡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熟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南初曉抬頭,看見鄭儀站在旁邊,手裡拿著兩杯奶茶,她的外套隨意搭在椅背上,襯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左手無名指上的創可貼,那是前幾天做飯時不小心切傷的。
“鄭姐,你來了。”南初曉輕聲問道,聲音有些沙啞。
鄭儀將一杯奶茶遞過來,南初曉抬手接過,溫熱的觸感從手心直達心頭。
………
踩著月色回到家,月光如水般傾瀉在玄關處,鄭儀熟練地推開門,指尖在牆壁上摸索著,“啪”的一聲輕響,暖黃的燈光瞬間填滿了整個客廳。
南初曉抱著鄭樂緊隨其後,小姑娘軟綿綿地靠在他肩頭,手裡還捧著那杯喝了一半的奶茶。
“哥哥…”鄭樂突然湊近南初曉耳邊,溫熱的氣息帶著草莓奶茶的甜香拂過他的耳廓,“我餓了…”她的聲音又輕又軟,像隻撒嬌的小貓。
南初曉不由得失笑,低頭看向懷裡的小人兒,鄭樂的臉頰還帶著病後的蒼白,但眼睛已經恢複了往日的靈動,此刻正眨巴著大眼睛,一臉期待地望著他,她的發絲有些淩亂,有幾根調皮地翹著,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金色光澤。
“想吃什麼?”
南初曉輕聲問道,同時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沙發上,鄭樂卻不肯鬆手,小手依然緊緊攥著他的衣角,生怕他跑掉似的。
“蛋炒飯…”她歪著頭想了想,又補充道,“要加火腿腸的那種!”
正在掛外套的鄭儀聞言轉過身來,嘴角掛著無奈又寵溺的笑:
“病剛好就挑食?”但她已經朝廚房走去,路過時還順手揉了揉鄭樂的腦袋,“等著,媽媽給你做。”
小廚房裡響起令人安心的聲音,南初曉帶著鄭樂到餐桌旁坐下,沒過多久,鄭儀就端著一個餐盆走了出來。
三個小碗分彆放在三人麵前,吃多少盛多少的飲食方式讓三人都感覺到輕鬆。
南初曉剛給自己盛了半碗,就聽見鄭樂突然開口,小嘴裡還含著半口飯:
“媽媽,哥哥…”她努力咽下食物,眼睛亮晶晶的,“明天是周末誒!”
小姑娘故意拖長了尾音,筷子在碗邊輕輕敲著,發出叮叮的聲響,她眨巴著大眼睛,目光在南初曉和鄭儀之間來回轉悠,臉上寫滿了期待。
“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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