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找的複查理由牽強得可笑，按照規定，南初曉的預約複查本該是一個月後，但她不想等那麼久。
“徐醫生？”
護士疑惑地看著她，徐玨深呼吸一口氣，推開了門。
診室裡，南初曉正低頭玩手機，聽到開門聲立刻抬起頭，今天他穿了件淺藍色襯衫，襯得膚色更加白皙，旁邊一個陌生女人陪在他身邊，穿了件米色針織衫，看起來很柔和。
徐玨的聲音比自己預想的要穩。
“請坐。”她翻開病曆本，強迫自己專注於專業問題：“這幾天過得怎麼樣？”
“很好，”南初曉聲音裡帶著一種發自內心的輕鬆，“吃的好，睡得好…而且昨天鄭姐還帶著我和小樂去遊樂園玩了一天，玩的很開心！”
“是嗎？”
徐玨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隻是例行公事的關心。
一旁的鄭儀笑著補充道：“他下來的時候腿都軟了，還被小樂嘲笑。”
徐玨在病曆上寫下“社會功能良好”，墨水暈開了一小片，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坐在這裡，聽著他們分享那些溫馨的日常，內心湧動的情緒已經遠遠超出了醫患關係的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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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很得不錯。”徐玨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梁，這個動作讓她能自然地避開南初曉的目光。
“我的建議是呢，持住這種狀態，平時注意放鬆，注意多與外界建立聯係，最好養成良好的生活習慣，培養幾個興趣愛好…”
“畫畫算嗎？”
正仔細聽著徐玨建議的鄭儀突然開口插嘴道，說話的同時還看了南初曉一眼，徐玨聞言抬頭看了鄭儀一眼，不自覺的在心裡揣摩起了她倆的關係。
“畫畫嗎？當然可以！”
目光從鄭儀身上收回，正對上南初曉期待的目光，那眼神乾淨得讓她心尖發顫。
鄭儀看了看手表：
“時間不早了，我們是不是…”
“啊，對，”南初曉站起身，“謝謝徐醫生。”
徐玨也站了起來，忽然脫口而出：“如果…如果之後有任何問題，可以隨時來複查，”她頓了頓，又補充道，“不用等到預約時間，可以直接聯係我。”
南初曉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好的，下次一定。”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徐玨緩緩坐回椅子上，摘下眼鏡，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她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越過了職業底線，但此刻，她隻想放任自己沉浸在這種陌生的悸動中。
診室的門突然又被推開，徐玨慌忙戴上眼鏡。
“徐醫生，”南初曉探進頭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晃了晃手機，“我能不能加一下您的聯係方式？之後萬一有事，可以谘詢…”
徐玨看著站在門口的青年，陽光從他背後照進來，在地上投下一道長長的影子，理智告訴她應該拒絕，但她的手已經自動拿起了手機。
“好。”
她說道，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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