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曉聞言，眉頭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睡意似乎瞬間消散了不少，他站起身，剛要往外走，卻突然頓住腳步，有些尷尬地折返回來，在陳瑤疑惑的目光中摸了摸鼻子，低聲問：
“那個……教導主任辦公室，在哪兒？”
陳瑤噗嗤一笑，趕緊將地址說了出來，南初曉道了聲謝，這才轉身走出教室。
教室外的走廊是另一個喧鬨的世界，學生們三五成群，追逐打鬨，不時有幾個女生突然加速助跑，猛地跳起試圖觸碰走廊高處牆麵的某個點，爆發出陣陣嬉笑起哄聲。
靠外側的欄杆則像曬魚乾似的倚著一排人，望著樓下或遠處發呆，南初曉始終沒太明白這項“課間傳統”的樂趣何在。
他小心地避開玩鬨的人群，找到教導主任辦公室，抬手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裡麵傳來一個嚴肅的女聲。
南初曉推門而入，順手輕輕帶上門。
一股混合著墨水，陳舊紙張和某種消毒水味的奇特氣息撲麵而來。
辦公室不大，擺放著四張辦公桌，兩兩相對，此刻隻有最裡麵的一張桌子後坐著一位看起來四五十歲，表情嚴肅的女老師，想必就是教導主任。
她的辦公桌旁，正拘謹地站著兩個女生，一高一矮，一瘦一胖，此時正低垂著頭。
南初曉走過去，禮貌地開口：
“老師您好，我是高三4）班的南初曉，您找我？”
教導主任抬起頭，推了推眼鏡，目光銳利地打量了他一下，語氣稍緩：
“南初曉同學，找你來是為了昨天體育課發生的事情，”她先是正色道，“首先，我代表學校，對你在體育課上遭遇的不公表示歉意，這是我們的管理工作存在疏漏。”
話音剛落，她立刻轉向旁邊那兩個鵪鶉似的女生，語氣陡然嚴厲起來：
“你們兩個，公然違反校規校紀，惡意針對同學，行為極其惡劣！現在，立刻向南初曉同學道歉！”
那兩個女生從南初曉進門頭就沒抬起來過，此刻更是嚇得一哆嗦，忙不迭地對著南初曉連聲道歉：
“對不起！南初曉同學，我們錯了！”
“我們再也不敢了！請你原諒我們！”
教導主任冷哼一聲：
“此類事件，絕對不允許再發生！下次若再犯，絕不姑息，一律嚴肅處理！”說完，她將目光投向南初曉，眼神似乎在詢問他的意見，是否接受這個處理結果。
南初曉看著眼前這一幕，教導主任的處理乾脆利落，先道歉，後批評，毫不拖泥帶水，讓他心生幾分好感。
他本也不是揪著不放的人，於是迎著主任的目光，點了點頭，平靜地說：
“謝謝老師處理，我接受她們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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