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在身後輕輕關上,隔絕了客廳裡鄭樂拆零食包裝的窸窣聲。
房間裡還沒有開燈,隻有窗外鄰家的燈光和遠處路燈光芒透進來的一點微光,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輪廓。
鄭儀轉過身,麵對著南初曉,昏暗中,她的眼睛亮得驚人,裡麵翻湧著南初曉熟悉的、卻又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濃烈的情感。
她沒有說話,隻是踮起腳尖,雙手環住了南初曉的脖頸,然後,毫不猶豫地,帶著一種近乎虔誠又充滿掠奪意味的力度,吻上了他的唇。
這是一個遲來的吻。
補上了清晨在校門口,因為那莫名的疏離和心事而“缺失”的吻。
南初曉的手幾乎是本能地扣上了鄭儀柔韌纖細的腰肢,指腹透過薄薄的居家服布料,感受著其下肌膚的熱度和緊實。
隨即,那雙手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從鄭儀上衣的下擺處探入,微涼的指尖如同遊魚,瞬間滑入溫暖的內裡,熟練而貪婪地在鄭儀光滑細膩的嬌軀上遊走起來。
嘴唇還被緊緊封緘著,鄭儀無法言語,隻能從喉嚨深處溢出一聲被壓抑的卻又充滿誘惑的嬌嗔。
這聲音非但沒有絲毫抵觸的意味,反而像是某種無聲的鼓勵和默許,甚至隱約透著一種急切的期待,期待著南初曉的下一步動作,期待著更緊密的糾纏。
這無聲的應和無疑是最好的催化劑。
親著親著,兩人的腳步便淩亂起來,身體的重心在不知不覺中偏移,最終雙雙跌入身後柔軟寬大的床鋪中,發出一聲沉悶而曖昧的輕響。
最初的急切稍稍平複,仿佛狂風驟雨前的寧靜。
南初曉撐起身體,由上至下地凝視著身下呼吸微亂、麵頰緋紅的鄭儀,眼神深邃,裡麵翻湧著濃烈的情感和占有欲。
吻不再像剛才那樣疾風驟雨,反而變得親昵而纏綿,一下一下,如同微風拂過花瓣、輕柔地點在鄭儀的唇上,每一次觸碰都帶著灼人的熱度。
與此同時,他那隻探入衣內的手並未停歇,指尖如同帶著電流,在鄭儀滾燙的皮膚上緩慢而細致地劃過,描繪著腰側的曲線,摩挲著光滑的背脊,偶爾壞心地輕點敏感的脊椎骨節。
所過之處,鄭儀的身體便不受控製地輕輕
顫抖,仿佛每一寸肌膚都在無聲地回應著他的觸碰,每一個顫栗都在訴說著隱秘的渴望,閉上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扇形的陰影、微微顫動。
感受到鄭儀身體最誠實的反饋,感受到她那份毫不掩飾的、幾乎要與自己同頻共振的渴求,南初曉心中那股情緒被徹底點燃,他更興奮了幾分,動作也重新變得激烈起來。
不再滿足於輕柔的觸碰,而是像一頭急於確認領地和所有權的、年輕而充滿活力的野獸,帶著點孩子氣的急躁和霸道,開始在她身上落下或輕或重的啃吻。
從纖細的脖頸,到精致的鎖骨,再到衣襟內的那片細膩肌膚……
他如同不知饜足的探索者,用唇齒在她身上留下一個個轉瞬即逝卻滾燙的印記。
鄭儀仰躺在柔軟的床鋪上,眼神迷離地望著天花板上模糊的光影,思緒仿佛飄到了很遠的地方,又仿佛隻集中於身體上那陣陣令人眩暈的浪潮。
剛剛被熱烈親吻過的嘴唇,此刻顯得嬌豔欲滴,如同沾染了露水的玫瑰花瓣,微微張開著,隨著身體的起伏和內心的悸動,有節奏地、輕輕地喘息著,每一次吸氣,胸口便隨之起伏,勾勒出驚心動魄的弧度。
南初曉此刻如同置身於驚濤駭浪之中的水手,在一片混亂而激烈的感官海洋裡沉浮,他唯一能緊緊抓住、賴以保持一絲清醒和控製的,便是緊緊攀附著的那處唯一的“著力點”,他抓得很緊,仿佛那是他在這即將到來的離彆風暴中,最後能擁有的真實與溫暖。
直到發現南初曉呼吸微亂地坐起身,溫熱的手掌不由分說地落到自己腰間,指尖帶著明確意圖,開始摸索著解開她褲子上那枚金屬搭扣和皮質腰帶時,鄭儀才從剛才那個補償般的卻也讓她自己心跳失序的親吻中猛地回過神來。
她連忙抬起手,準確地抓住了南初曉那隻正在“作亂”的手腕,聲音還帶著親吻後的微啞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急聲道:
“小南!停一下……冷靜點!”
南初曉的動作頓住了,那雙氤氳著情動水汽的漂亮眼睛抬起來,有些不滿和不解地望向她,仿佛在無聲地質問著為什麼?
鄭儀避開他那過於直白灼熱的目光,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更理智、更有說服力:
“現在……現在真的不是時候,樂樂還在外麵呢!而且門都沒鎖,她隨時都有可能跑過來敲門找我們……萬一被看到……”
她的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再明顯不過,在這種隨時可能被鄭樂打擾的“危險”環境下,進行下一步,風險實在太高。
南初曉看著她堅決的神色,抿了抿唇,沒有說話,但他也沒有立刻鬆開她的手,反而握著她的手腕,牽引著,將她的手輕輕按在了自己同樣滾燙的身體上,讓她隔著薄薄的衣物,也能清晰感受到那肌膚下灼人的溫度、緊繃的肌理,以及……那份無處宣泄,蓬勃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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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儀的手掌觸碰到那片灼熱,指尖微微一顫,如同被燙到般想要縮回,卻被南初曉固執地按住,她看著他眼中混合著委屈、渴望和一絲撒嬌意味的神情,心頭最柔軟的地方被狠狠撞了一下。
她再次歎了口氣,這一次,聲音裡多了幾分無奈和縱容的軟化,她湊近他耳邊,用幾乎隻有氣音的音量,帶著哄慰的意味低語道:
“聽話……現在真的不行……太危險了。”她頓了頓,感受到他身體的僵硬和不滿,終於鬆口,“等晚上……等晚上樂樂睡了,房門鎖好……我再……再幫你,好不好?”
這個承諾,像是一劑緩釋藥,暫時安撫了南初曉躁動的情緒,他盯著鄭儀看了幾秒,似乎在確認她話裡的誠意,最終還是鬆開了手,有些悻悻地、不情不願地從鄭儀身上挪開,給她讓出了起身的空間。
鄭儀如釋重負,連忙坐起身來。
空氣中彌漫的曖昧熱度尚未完全散去,她臉上還殘留著情動的紅暈,低著頭不敢去看南初曉此刻的表情,一件一件地,動作有些慌亂卻又努力維持鎮定地,將自己剛才被弄亂的衣服重新穿好、整理平整。
南初曉也抬手理了理自己同樣被弄得有些淩亂的襯衫領口。
微涼的空氣重新包裹住皮膚,讓他發熱的頭腦也稍微冷卻了一些。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了片刻,南初曉的目光落在鄭儀整理衣擺的纖細手指上,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更重要的事情,他率先打破了沉默。
“既然……已經決定好了,”南初曉的聲音還有些微啞,但語氣已經恢複了平時的冷靜,“那我什麼時候搬過去?還有……”他的目光變得有些飄忽,下意識地看向了緊閉的房門,聲音壓低,“什麼時候告訴小樂這件事?”
鄭儀整理衣擺的動作忽然一頓,指尖捏著衣料,停頓了幾秒鐘,她微微蹙起眉,似乎在認真思索這個問題,片刻後,輕輕搖了搖頭,語氣帶著考量:
“先不急著告訴樂樂。”
她抬起頭,看向南初曉,解釋道:
“今天晚上……我們不是還有‘事’嗎?”她說著,還刻意眨了眨眼睛,目光曖昧地掃過南初曉,那眼神裡既有未儘的暗示,也有一絲屬於成年人的,心照不宣的狡黠。
“現在告訴她的話,以她那黏你的性子,肯定要哭要鬨,問東問西,光是安慰她、跟她解釋清楚,恐怕就得花掉大半個晚上……到時候,我們哪還有‘時間’和‘精力’做彆的?”
南初曉聽懂了她的潛台詞,臉上也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抹了然又略帶促狹的笑容,他“嘿嘿”低笑了兩聲,沒有反駁。
鄭儀說得沒錯,鄭樂對南初曉的依賴有目共睹,突然得知自己要搬走,哪怕隻是暫時的,也絕對是一場不小的“風暴”,安撫這場風暴,確實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耐心。
見南初曉理解,鄭儀才繼續說出她的安排:
“搬家的事情也先不急在這一兩天,我想……等這個星期天吧,那天我正好休息,可以陪你一起去龍傲雪的房子那邊看看,熟悉一下環境,也…跟龍傲雪那邊正式見個麵…”
她考慮得很周到,既給了南初曉心理緩衝的時間,也安排了具體的步驟,還考慮到了他可能的不安,南初曉點了點頭,表示了解:“好,那就星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