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山的晨霧還未散儘,山下就傳來了震天動地的腳步聲。血鴉堂聯合的邪派隊伍像一條黑色的巨蟒,順著山路蜿蜒而上,刀光劍影在霧中若隱若現,伴隨著粗鄙的叫囂聲,讓空氣都變得沉重起來。
趙山河站在山門最前方,紅色長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他高舉右手,烈陽門弟子們手中的兵器瞬間舉起,寒光映亮了每個人的臉龐。“烈陽門的弟子們!今日血鴉堂勾結邪派,犯我山門,奪我寶物,殺我同胞!我們今日一戰,不為名利,隻為守護家園,隻為江湖正義!若有退縮者,即日起,逐出烈陽門!”
“死守山門!守護正義!”五百多名烈陽門弟子齊聲呐喊,聲音震得山間的霧氣都散了幾分,連腳下的青石都仿佛在微微顫抖。
陸遠站在隊伍左側,青萍劍斜指地麵,玄清心法在體內緩緩運轉,讓自己的心神保持絕對平靜。他能清晰地看到,邪派隊伍中不僅有血鴉堂的玄色勁裝,還有“毒蠍教”的綠色服飾、“黑風寨”的土黃色短打,甚至還有幾個穿著道袍卻麵露凶光的人——想必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陰冥道”。
“趙山河!彆再做無謂的抵抗了!”邪派隊伍前方,一個穿著紫色長袍的老者騎著一匹黑馬,聲音尖銳刺耳,“識相的就打開山門,交出烈陽珠和蒼鷹令,再讓陸遠那小子自斷雙臂,我們還能給烈陽門留個全屍!”
陸遠認得此人——他在蘇墨的“血鴉堂紀事”裡見過畫像,是毒蠍教的教主“毒蠍老怪”,擅長用毒,出手狠辣,江湖上死在他毒下的人不計其數。
趙山河冷笑一聲:“毒蠍老怪,你作惡多端,早該被江湖正道清理!今日我烈陽門就算拚到最後一人,也絕不會讓你們得逞!”
“敬酒不吃吃罰酒!”毒蠍老怪臉色一沉,揮了揮手,“兄弟們,給我衝!拿下烈陽門,烈陽珠和蒼鷹令歸血鴉堂,烈陽門的財物和女弟子,咱們平分!”
邪派眾人頓時爆發出一陣貪婪的哄笑,像餓狼一樣朝著山門衝來。最前方的是黑風寨的山賊,他們拿著斧頭和砍刀,腳步雜亂卻氣勢洶洶,顯然是想搶頭功。
“放箭!”趙山河一聲令下,山門兩側箭樓上的弟子立刻鬆開弓弦,密集的箭矢像雨點一樣朝著邪派隊伍射去。
“啊!”“我的腿!”邪派隊伍中頓時響起一片慘叫聲,衝在最前麵的山賊紛紛中箭倒地。但後麵的人絲毫沒有退縮,踩著同伴的屍體繼續往前衝,很快就衝到了山門前。
“殺!”趙山河拔出腰間的長刀,縱身躍下山門,朝著邪派隊伍衝去。烈陽門的弟子們也紛紛跟上,與邪派眾人廝殺在一起。
陸遠緊隨其後,青萍劍帶著玄清氣勁,像一道白光穿梭在敵陣中。他的目標很明確——先解決那些用毒的毒蠍教弟子,否則一旦讓他們放出毒煙或毒針,烈陽門弟子們恐怕會損失慘重。
一個毒蠍教弟子正偷偷從懷裡掏出一個黑色的毒囊,準備朝著烈陽門弟子扔去。陸遠眼疾手快,玄清步施到極致,瞬間出現在他身後,青萍劍輕輕一挑,就挑飛了他手中的毒囊,同時劍刃劃過他的喉嚨。那弟子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解決掉這個毒蠍教弟子,陸遠又朝著另一個正在放毒針的弟子衝去。那弟子見陸遠衝來,慌忙將毒針射向他,同時轉身想跑。陸遠運轉內力,青萍劍在身前劃出一道劍花,將毒針全部擋開,然後縱身一躍,一劍刺穿了他的後心。
短短片刻,陸遠就解決了五個毒蠍教弟子。但邪派人數太多,倒下一個,立刻就有兩個補上來,像潮水一樣源源不斷。陸遠漸漸感覺到體力在消耗,手臂也開始發酸,但他不敢有絲毫鬆懈——他知道,自己多解決一個敵人,身邊的烈陽門弟子就多一分安全。
“陸遠!小心身後!”蘇凝霜的聲音突然傳來。
陸遠心裡一凜,下意識地轉身,隻見一個血鴉堂的頭目正揮著彎刀朝著他的後背劈來。他來不及多想,將青萍劍橫在身後,“當”的一聲脆響,彎刀劈在劍身上,巨大的力量讓他連連後退幾步,虎口隱隱作痛。
那頭目獰笑著,再次揮刀朝著陸遠劈來:“小子,上次讓你僥幸殺了我們的首領,這次我要為他報仇!”
陸遠定了定神,運轉玄清心法,將內力全部注入青萍劍中。他沒有選擇硬拚,而是利用玄清步的靈活,不斷避開對方的刀鋒,同時尋找對方的破綻。
那頭目顯然是個老手,刀法淩厲,招招狠辣,逼得陸遠隻能不斷防守。但陸遠也發現,對方的刀法雖然厲害,卻有一個明顯的破綻——每次劈出一刀後,都會有一個短暫的換氣間隙,而這個間隙,就是他的機會。
終於,在頭目又一次揮刀劈來的瞬間,陸遠抓住那轉瞬即逝的換氣間隙,猛地矮身,青萍劍貼著地麵劃出一道寒光,精準地斬向對方的腳踝。
“啊!”頭目慘叫一聲,左腿踉蹌著跪倒在地,彎刀“哐當”落地。他還沒來得及爬起,陸遠已縱身躍起,青萍劍帶著玄清氣勁,直刺他的胸口。劍刃穿透衣物的瞬間,頭目眼中的凶狠凝固成絕望,隨後重重倒在地上,再也沒了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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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遠喘著粗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剛想轉身支援其他弟子,卻瞥見不遠處的蘇凝霜正被三個邪派弟子圍攻。她手中的短劍雖舞得靈動,卻明顯體力不支,左臂已被劃開一道口子,鮮血染紅了粉色衣裙。
“凝霜!”陸遠心頭一緊,提劍朝著蘇凝霜的方向衝去。他運轉全身內力,玄清劍法的第七式“鬆濤怒嘯”驟然使出——劍刃裹挾著勁風,像山間狂嘯的鬆濤,瞬間逼退了圍攻蘇凝霜的三個弟子。
“你沒事吧?”陸遠擋在蘇凝霜身前,語氣裡滿是擔憂。
蘇凝霜搖搖頭,咬著牙說:“我沒事,隻是一點小傷。這些人太狡猾了,剛才他們故意引誘我出手,想偷襲我。”
“彆再單獨衝那麼靠前,跟在我身邊。”陸遠說著,從懷裡掏出蘇墨給的傷藥,遞給蘇凝霜,“先簡單處理一下傷口,小心感染。”
蘇凝霜接過傷藥,心裡暖暖的,快速用布條纏住傷口,然後握緊短劍,跟在陸遠身後,再次投入戰鬥。
此時的山門前,早已是一片血肉模糊。烈陽門弟子雖然個個奮勇,但邪派人數實在太多,且大多是亡命之徒,漸漸開始體力不支,防線也出現了鬆動。幾個年輕的弟子被邪派眾人圍攻,很快就倒在地上,再也沒能站起來。
趙山河看得目眥欲裂,他揮舞著長刀,接連斬殺了幾個邪派頭目,但自己也多處受傷,紅色長袍被鮮血染得更深,動作也越來越遲緩。毒蠍老怪趁機繞到他身後,手中的毒杖帶著黑色的毒液,朝著他的後心刺去。
“趙長老小心!”陸遠看得真切,心中大驚,想衝過去支援卻被幾個邪派弟子纏住,根本無法脫身。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白色身影突然從山門內衝出,手中的長劍帶著淩厲的劍氣,精準地擋在趙山河身後。“當”的一聲,毒杖被長劍震開,黑色毒液濺在地上,瞬間腐蝕出幾個小坑。
陸遠定睛一看,隻見那白色身影竟是蘇妙音!她不知何時換上了一身勁裝,手中握著的正是蘇墨送給陸遠的“鬆鶴劍”。
“妙音,你怎麼出來了?這裡太危險,快回去!”陸遠急聲喊道。
蘇妙音卻沒有回頭,她握緊鬆鶴劍,眼神堅定地看著毒蠍老怪:“表哥,趙長老,我不能一直躲在後麵讓你們保護,我也要為守護烈陽門出一份力!”
毒蠍老怪看著突然出現的蘇妙音,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哪裡來的小丫頭,也敢擋老夫的路?找死!”
說著,他再次揮起毒杖,朝著蘇妙音刺去。毒杖帶著刺鼻的毒液氣味,速度快得驚人。蘇妙音雖然習武時間不長,但這段時間在烈陽門也學了不少基礎招式,她深吸一口氣,按照陸遠教她的玄清步,靈活地避開毒杖,同時鬆鶴劍朝著毒蠍老怪的手腕刺去。
毒蠍老怪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竟有如此靈活的步法,慌忙收杖格擋。蘇妙音趁機後退,回到趙山河身邊,與他背靠背站在一起,警惕地看著毒蠍老怪。
趙山河看著身邊的蘇妙音,心中滿是感動:“好孩子,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