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誌十五歲這年,寒溪村的春天來得格外早。院後杏樹剛綻出粉白花瓣,他便提著青萍劍往後山竹林去——這把陪伴了祖父陸遠、父親陸守安的古劍,如今已交到他手中,每日卯時練劍,是他雷打不動的規矩。
竹林間晨霧未散,陸承誌拔劍出鞘,玄清劍法的招式在他手中行雲流水。劍風掃過竹葉,簌簌作響,他正練到“玄清破雲”的關鍵一式,忽聽竹林外傳來馬蹄聲,還夾雜著孩童的哭喊聲。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搶孩子!”陸承誌收劍縱身,循著聲音衝出去,隻見三個蒙麵人正將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往馬背上拽,男孩母親癱坐在地,哭得撕心裂肺。
“哪來的毛頭小子,敢管老子的事?”為首的蒙麵人拔出彎刀,朝著陸承誌劈來。陸承誌握緊青萍劍,側身避開,劍刃直挑對方手腕——他謹記祖父“劍可護人,不可濫傷”的教誨,隻守不攻,卻也讓蒙麵人難以靠近。
纏鬥間,另兩個蒙麵人對視一眼,突然調轉馬頭,一個牽製陸承誌,一個抱起男孩就跑。陸承誌急了,劍招加快,想逼退眼前的敵人去追男孩,可蒙麵人卻死纏不放,還故意朝著竹林深處退去。
“糟了!”陸承誌猛然醒悟——這是調虎離山計!他剛想抽身,腳下卻突然被藤蔓絆倒,青萍劍脫手飛出,插進旁邊的泥地裡。蒙麵人見狀,冷笑一聲,彎腰就去搶劍。
“休想!”陸承誌翻身躍起,一掌拍在蒙麵人後背。蒙麵人吃痛,卻也抓住機會,拔起青萍劍,翻身上馬就逃。等陸承誌追出竹林,隻看到遠處揚塵的馬蹄印,青萍劍早已沒了蹤影。
“我的劍……”陸承誌攥緊拳頭,指甲嵌進掌心。他想起祖父臨終前的話,想起父親鄭重交劍時的眼神,愧疚像潮水般湧來——他不僅沒救下男孩,還丟了傳承三代的青萍劍。
回到家中,陸承誌紅著眼眶將事情原委告訴父親。陸守安聽完,沒有責罵,隻是沉默片刻,拿起牆上的備用長劍:“青萍劍不僅是咱家的信物,更是你祖父守護初心的象征。丟了劍,不能丟了本心。今日起,我陪你去找劍,順便帶你去看看外麵的世界——你祖父當年走江湖,也是從經曆風雨開始的。”
蘇凝霜和蘇妙音聽說此事,雖有擔憂,卻也支持:“路上務必小心,遇到難處就找沿途的官府或玄清派弟子,他們都會幫你們。”陸念昔還特意準備了傷藥和乾糧,塞進父子倆的行囊。
次日清晨,陸守安帶著陸承誌,背著行囊離開了寒溪村。站在村口老槐樹下,陸承誌回頭望了望熟悉的小院,又摸了摸腰間的備用劍,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回青萍劍,不辜負祖父和父親的期望。
父子倆沿著馬蹄印的方向前行,第一站便到了鄰縣的青石鎮。剛進鎮口,就看到牆上貼著一張懸賞令,上麵畫著三個蒙麵人的畫像,標注著“懸賞捉拿綁架孩童、搶奪寶物的匪幫”。
“看來這夥人不是第一次作案了。”陸守安指著懸賞令,對兒子說,“我們先去縣衙問問情況,或許能找到線索。”
縣衙內,縣令聽說兩人是來追查匪幫、尋找失劍的,連忙拿出卷宗:“這夥匪幫自稱‘黑風幫’,最近三個月在周邊三縣作案五起,專搶孩童和貴重物品,據說他們的老巢在百裡外的黑風嶺。隻是黑風嶺地勢險要,官府多次圍剿都沒能成功。”
陸承誌聽到“黑風幫”“黑風嶺”,突然想起祖父講過的故事——當年祖父就是在黑風寨打敗黑風老妖,奪回了鎮國玉璽。難道這黑風幫,和當年的黑風寨有關?
“縣令大人,可知這黑風幫的首領是誰?”陸守安問道。
縣令皺著眉搖頭:“沒人見過首領的真麵目,隻聽說他武功高強,身邊還跟著一個會用毒的副手。”
離開縣衙,陸守安看著若有所思的兒子,輕聲道:“不管這黑風幫和當年的黑風寨有沒有關係,我們都要小心。接下來的路,會比你想象中難走。”
陸承誌握緊腰間的劍,眼神堅定:“爹,我不怕難。隻要能找回青萍劍,再難我也能走下去。”
父子倆順著線索,朝著黑風嶺的方向走去。前路漫漫,他們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怎樣的危險,但手中的劍、心中的信念,早已為他們照亮了前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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