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斑駁的月光潑灑在南陵城北城牆之上。城牆上的青磚泛著清冷的光澤,夜風穿過城垛,發出“嗚嗚”的輕響。
城牆下,五十餘名黑衣人貼著牆根一字散開,每個人都身著緊身玄色勁裝,臉上蒙著黑布,隻露出一雙雙銳利如鷹隼的眼睛。
“黑豹,帶人上去探查一下。”楚逸辰低聲對著身旁的黑豹吩咐道。
黑豹點了點頭,對著身後土狼打了個手勢後,隻見兩人掏出飛天鉤,甩向城牆上,隨後兩人如猿猴般無聲向上攀爬。
不多時,兩人來到城牆上,觀察了一番後,隨後向下做了幾個手勢。
隨後剩餘的眾人也快速爬上了城牆,躲過巡邏的隊伍後,五十餘人悄然來到了城中。
半個時辰之後,楚逸辰率領著一行五十餘人緩緩地抵達了蘇家的不遠處。
他們停下腳步,目光凝視著蘇家的大門處。
昔日,那扇朱漆大門閃耀著油光,宛如一麵鏡子,反射出蘇家的榮耀與威嚴。
門口常年佇立著四名精壯護衛,個個身姿挺拔,神情嚴肅,散發出令人敬畏的氣勢。
然而,如今展現在眾人眼前的蘇府大門卻已今非昔比。
朱漆已然斑駁,隱約透出底下暗沉的木頭。那銅環雖未鏽蝕,但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澤,顯得黯淡無光。
不僅如此,就連門口的景象也與往昔大相徑庭。以前,即便是在夜間,蘇家門前也是人來人往,熱鬨非凡。
可如今,這裡卻冷冷清清,隻剩下一個年近五十的老卒蜷縮在門房裡,有一搭沒一搭地打著盹兒,全然沒有了往日的繁忙與喧囂。
“公子,要不要直接闖進去?”張猛攥著陌刀的刀柄,低聲問道,眼神裡滿是躍躍欲試。
楚逸辰搖了搖頭,目光掃過蘇府的院牆:“先讓弟兄們把守蘇家的大門,隻許進不許出。”
接著對著書生等人道:“你們隨我進去。還有讓人將那老卒弄暈了吧,免得節外生枝。”
眾人應聲。
楚逸辰帶著獵鷹小隊以及五六名親衛,來到院牆下。眾人紛紛後退幾步,助跑後縱身躍起,指尖勾住牆頭,輕輕的翻身入院。
楚逸辰等人小心翼翼來到一處假山附近。隻是讓眾人感到詫異的是,院內看著竟然比外邊還要破敗。
假山附近已經長出不少的荒草,池中的水已經乾涸了大半,露出了底下黑乎乎的淤泥和早已枯死的樹枝。。
再看那些往日裡修剪得整整齊齊的花木,如今也變得雜亂無章,毫無生氣。
其中幾棵名貴的海棠樹更是慘不忍睹,被蟲子蛀蝕得隻剩下光禿禿的枝乾,仿佛在無聲地哭泣。
院子裡隻有幾盞零星的風燈在風中搖曳,發出微弱的光芒。
那昏黃的燈光不僅沒有給院子帶來一絲溫暖和明亮,反而讓整個院子顯得更加陰森恐。
“踏踏踏——”一陣緩慢的腳步聲傳來,伴隨著幾人的閒聊聲。
楚逸辰等人立即躲到假山後,借著微弱的月光仔細的觀察著。
隻見五名穿著灰布勁裝的護衛正提著燈籠巡邏,幾人略顯疲憊,不緊不慢的在院內隨意的走動著。
“這巡夜到啥時候是頭?”走在最前麵的護衛踢了踢腳下的石子。
抱怨道,“天天就我們五個巡邏,從東院到西院,來來回回走了不下十遍,腳都快磨破了。”
“誰說不是呢?也不知道總管是怎麼想的,就蘇家現在的狀況,連月錢都發不起了,哪還有賊人光顧。”
旁邊的護衛揉了揉腰,“月錢?彆想了,上個月的都沒發呢,管家說府裡周轉不開,讓我們再等等。”
“等?我看是等不到了。就蘇家現在的狀況,還不知道猴年馬月能發下來呢,還不如早點另謀高就呢!”第三名護衛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