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躲在樓道裡,聽到了臥室裡蘇蔓和左宇亮的對話,看到了兩人親密的舉動,一時怒火中燒,卻又不想直接衝進去撞破,就故意用力關上了樓道裡的門,想以此警告兩人,或者打斷他們?
如果真是這樣,那林文舟的嫌疑就太大了。他不僅隱瞞了自己的行蹤,很可能還跟蘇蔓的失蹤有關。
許長生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他拿出手機,翻出之前調取的偉倫大樓監控截圖,盯著林文舟離開時的背影,眼神銳利。
林文舟那天晚上8點多離開家,10點45分才帶著女兒回來,中間有兩個多小時的空白。
如果他真的跟蹤蘇蔓到了左宇亮的公寓,那這兩個多小時裡,他完全有時間做出很多事情。
就在這時,許長生的手機響了,是孫怡打來的。
“師父,我們在左宇亮的住處搜查完了,沒找到蘇蔓的下落。”孫怡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我們把每個房間都翻遍了,衣櫃、床底、陽台、衛生間,所有角落都查過了,連一點蘇蔓的痕跡都沒發現。”
“廚房的刀具和衛生間的地麵也都檢查了,沒有檢測出任何血跡。”
許長生心裡微微一沉,又鬆了口氣。沉的是沒找到蘇蔓,鬆的是基本排除了蘇蔓在左宇亮住處發生意外的可能。
這說明,蘇蔓的失蹤,很可能發生在她離開左宇亮公寓之後。
“好,我知道了。”許長生對孫怡說,“你們再在公寓樓附近排查一下,問問鄰居有沒有看到蘇蔓離開後的去向,或者聽到什麼異常的聲音。”
“好的,師父,我們現在就去。”
掛了電話,許長生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開始在腦海裡推演蘇蔓離開左宇亮公寓後的場景。
9月16號晚上,天已經黑了,鳳翔路一帶比較僻靜,晚上行人很少,路燈昏昏黃黃的,隻能照亮一小片區域。
蘇蔓因為那聲關門聲,心裡有些害怕,也沒心思再跟左宇亮糾纏房租和賣房的事,當然更沒心思和左宇亮溫存,就急匆匆地走出了左宇亮的公寓,準備回家。
她不知道,在她身後,有一個黑影正悄悄跟著她。
她走出公寓沒多久,那個黑影突然從後麵竄了上來,手裡拿著一塊石頭,或者一根棍子,趁蘇蔓不注意,狠狠砸在了她的後腦上。
蘇蔓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倒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黑影四處看了看,確認沒人後,趕緊把蘇蔓拖到路邊,塞進了停在不遠處的車裡。然後開車離開,消失在夜色中。
因為鳳翔路那一段沒有監控,整個過程也沒有任何人看到,蘇蔓就這麼悄無聲息地失蹤了。
那個黑影把蘇蔓帶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可能是郊區的廢棄廠房,也可能是偏僻的出租屋,把她控製了起來,不讓她跟外界聯係。
當然,還有一種更糟糕的可能——蘇蔓當時就已經沒了呼吸。那個黑影把她的屍體藏了起來,或者運到更遠的地方,埋了起來,或者拋進了河裡。
想到這裡,許長生的心裡一陣發涼。他不敢再往下想,隻能寄希望於蘇蔓還活著,隻是被人控製了。
還有一種可能性,雖然很小,但也不能排除——蘇蔓離開左宇亮的公寓後,在路邊打了一輛出租車,打算回家,或者去彆的地方。
可在坐車的過程中,發生了意外。比如遇到了黑心司機,被司機帶到了偏僻的地方,或者在半路上遇到了其他危險,導致她沒能回家,從此失蹤。
但相比前一種可能,後一種可能性小一些,當然也不能排除。
許長生不再猶豫,立刻拿起手機,撥通了老劉的電話。
“老劉,你現在立刻安排人手,對鳳翔路兩端交彙的黃海路和龍門路交叉路口的監控進行全麵排查。”許長生的語氣堅定,“排查時間定在9月16號晚上8點到9月17號淩晨1點之間。”
“重點有兩個:
第一,仔細查看監控裡有沒有蘇蔓步行的身影,確認她離開左宇亮公寓後的行走方向;
第二,排查所有經過這兩個路口的車輛,不管是私家車,還是出租車,都不能放過。”
“對出租車,要記錄下車牌號碼,然後逐一聯係司機,詢問他們在那個時間段有沒有載過一個跟蘇蔓體貌特征相符的女人,載她去了哪裡,中途有沒有發生什麼異常。”
“對私家車,也要記錄下車牌,查詢車主信息,了解他們在那個時間段的去向,看看有沒有不合理的地方,比如繞路去了偏僻的郊區,或者停留時間過長。”
老劉聽了,有些犯難:“許隊,這工作量可不小啊。要排查這麼長時間的監控,還得逐一核實車輛信息,最少也得兩三天才能完成。”
“我知道工作量大,但必須儘快完成!”許長生的語氣不容置疑,“蘇蔓失蹤的時間越長,危險就越大。我們多耽誤一分鐘,蘇蔓就多一分危險。”
“你加派人手,分成幾個小組,輪流排查,24小時不間斷。有任何發現,立刻向我彙報。”
“好,我明白了!”老劉也知道事情緊急,立刻答應下來,“我現在就召集人手,開始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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