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生吩咐老劉:“老劉,麥島支路兩端的監控還得繼續排查,不能放鬆。”
老劉點點頭:“許隊,你放心,我們已經安排人輪班盯著了,一有情況馬上彙報。”
“不是簡單盯著。”許長生補充道,“凶手既然能換掉衣服和鞋子,說不定還會喬裝,比如戴帽子、戴口罩,甚至改變發型。但有一樣東西他很難改變——身高和體型。”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你們在排查的時候,重點關注跟凶手體貌特征相似的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體型偏瘦,二十到五十歲的男性。哪怕他打扮得再普通,隻要體型對得上,都要進一步追蹤。”
“說不定他就是想借著普通的打扮,混在人群裡離開,越是不起眼,越可能有問題。”許長生的語氣很肯定,多年的辦案經驗告訴他,凶手往往會用“不起眼”來掩蓋自己。
老劉回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們會把凶手的體型特征輸入係統,和監控裡的行人進行比對,隻要有相似的,就調慢畫麵仔細看,絕不放過一個可疑人員!”
“好,辛苦你們了。”許長生拍了拍老劉的肩膀,轉身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回到辦公室,許長生坐在椅子上,重新梳理起案件的動機。之前他還在糾結仇殺和財殺的可能性,但現在,隨著屍檢報告的線索逐漸清晰,他心裡的天平開始向仇殺傾斜。
“凶手對章博下的手太狠了,刺穿肝臟還不夠,還要扭動刀刃,明顯是要置他於死地,一點餘地都不留。”許長生在心裡琢磨著,“如果隻是為了錢,沒必要做到這個地步,拿到錢包就該趕緊跑,哪會浪費時間非得致人於死地?”
“所以,仇殺或者雇凶仇殺的可能性更大。”許長生得出結論,但新的疑問又冒了出來,“可這個仇恨是來自生意場,還是個人私生活呢?”
“目前還沒辦法判斷,隻能通過調查章博的社會關係來尋找答案。”許長生心裡有了主意,拿起手機撥通了信息科的電話。
“小謝,幫我收集一下章博個人和他公司的背景資料,越詳細越好,包括他的生意往來、合作夥伴、競爭對手,還有個人感情經曆,儘快給我送過來。”
“好的許隊,我馬上就辦,大概一個小時後給您送過去。”電話那頭傳來小謝清脆的聲音。
掛了電話,許長生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腦海裡不斷回放著案件的各個細節——監控裡凶手的身影、屍檢報告裡的致命傷、失蹤的錢包、章博常去聚豐樓的習慣……
這些細節像散落的拚圖,他需要找到連接它們的線索,才能拚湊出完整的案件真相。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小謝抱著一疊資料走了進來:“許隊,章博的資料都整理好了,您看看。”
許長生接過資料,翻開第一頁,上麵是章博公司的基本信息:“金海市博樂電子玩具有限公司,成立於2010年,注冊資本500萬,主營業務是電子玩具研發、生產和銷售……”
他快速翻看著,越看心裡越有底:“公司規模不算特彆大,但年銷售額能達到幾個億,還能在東南亞和歐美打開市場,說明章博在生意上確實有兩把刷子,白手起家能做到這個地步,不容易。”
資料裡還提到,章博的公司主要依靠中國在玩具研發和成本上的優勢,生產的電子玩具性價比很高,在國外市場很受歡迎。最近正在跟一個歐洲客戶談一個大訂單,要是談成了,公司的規模能再上一個台階。
“會不會是因為這個大訂單,被競爭對手盯上了?”許長生心裡冒出一個念頭,把這個疑點記在了筆記本上。
接著,他翻開了章博的個人資料。資料顯示,章博今年45歲,出生在一個普通家庭,年輕的時候在玩具廠打過工,從流水線工人做到技術員,後來辭職創業,一開始做小作坊,慢慢發展成現在的公司,確實是苦過來的。
“能從底層一步步爬上來,性格裡肯定有堅韌的一麵,但也可能因為商場上的競爭,變得比較強勢,容易得罪人。”許長生對章博的性格有了初步的判斷。
感情方麵,資料裡寫得很詳細。章博二十八歲的時候,跟一個叫劉慧的女人結了婚,兩人一起熬過了最苦的創業初期,但結婚不到五年就離婚了,至於離婚的原因,資料裡沒有詳細說明,隻提到是“性格不合”。
“‘性格不合’往往是借口,背後可能有更深的矛盾,比如財產分割、感情背叛之類的,這也可能成為潛在的仇恨來源。”許長生在心裡記下這個疑點,打算後續讓小張去調查一下章博的前妻劉慧。
離婚後,章博一直單身,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生意上,直到三年前,他跟姚淑梅結婚。資料顯示,姚淑梅也是二婚,當時還帶著一個六七歲的女兒程琪琪。
“三年前章博的身家已經過億了吧?按道理說,身邊肯定不缺年輕貌美的女人,他卻選擇了三十好幾、還帶著孩子的姚淑梅,看來是真的喜歡她。”
許長生想起昨天晚上見到的姚淑梅,確實氣質優雅,知性大方,跟一般的花瓶不一樣。
但資料裡接下來的內容,讓許長生的眼睛亮了一下:“姚淑梅在跟章博結婚之前,是章博生意合作夥伴程順江的妻子,不過章博並不是奪友之妻,姚淑梅和程順江離婚一年多後,兩人才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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