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亂星雲邊緣的臨時空間站裡,淡紫色的警示燈正瘋狂閃爍,發出“嘀嘀嘀”的急促聲響,像是在為一場即將到來的災難倒計時。林疏桐剛結束跨星域視頻會議,白大褂的袖口還沾著星艦維修時蹭到的銀灰色金屬粉末,那是昨天與時間寄生蟲周旋時留下的痕跡。她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麵前的全息投影上,密密麻麻的紅色光點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散——那是被寄生蟲感染的文明坐標,每一個光點都代表著一個正在痛苦中掙紮的世界。
“還是沒找到突破口?”顧清越端著一杯泛著淡藍色光暈的營養液走進來,杯壁上凝結的水珠順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滑落,在金屬地板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印記。他身上那件銀灰色的作戰服領口微敞,露出鎖骨處一道剛愈合的淺粉色疤痕,那是上次為保護林疏桐被寄生蟲能量波擦傷的痕跡。
林疏桐搖頭,指尖在投影上劃過一片閃爍的星域:“第七象限已經淪陷了三個殖民星。葉婉音說被感染者都在重複‘被至親背叛’的記憶,就像卡在壞掉的播放機裡,意識最後會被啃成篩子。”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疲憊,平日裡總是清亮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層陰影。
這時,實驗室的合金門“嘶”地一聲滑開,林悅笙抱著一堆基因樣本衝進來,高馬尾隨著她的動作甩動,發梢沾著的熒光綠藥劑在燈光下劃出弧線。“姐!快看這個!”她把一塊懸浮的全息芯片拍在操作台上,芯片投射出的三維模型裡,淡金色的寄生蟲正在高頻振動,而當模型旁邊加入紅色的情感波動條時,寄生蟲的活動明顯變緩,像是遇到了克星。
“這是……”顧清越湊近細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我用37種情感激素做了對比實驗。”林悅笙調出一組跳動的波形圖,指尖點向其中一道最陡峭的曲線,“發現沒?當測試者產生‘共情’時,腦電波頻率會達到812赫茲,正好能乾擾寄生蟲的能量場。就像用聲波震碎玻璃杯,原理相通。”她的語氣裡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的探險家。
程敘突然從控製台後探出頭,金屬義肢在燈光下反射出冷光。他嘴裡叼著半截數據傳輸線,含混不清地說:“也就是說……看催淚電影能防寄生蟲?”他剛說完,就被身後的蘇瑾敲了腦袋,蘇瑾的齊肩短發隨著動作輕晃,臉上帶著無奈又好笑的表情。
“正經點。”蘇瑾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調出星艦數據庫,“但這思路可行。聯盟的情感數據庫裡,有17個種族的‘集體共鳴’記錄。比如火焰族的‘歃血為盟’儀式,精神波動頻率剛好在這個區間。”她的手指在虛擬鍵盤上飛快敲擊,屏幕上瞬間彈出密密麻麻的數據流。
正說著,沈星遙抱著一盆開著粉色小花的植物走進來,花瓣隨著她的腳步輕輕顫動。“婉音說這些‘共鳴花’有反應了。”她把花盆放在操作台上,原本閉合的花苞突然緩緩綻放,發出柔和的白光,“被感染者靠近時會枯萎,而剛才程敘講冷笑話時,它們開得最旺。”她的聲音溫柔,帶著一絲好奇。
葉婉音跟著走進來,白色的醫師服上彆著一枚銀色的柳葉形胸針。“這證明正麵情感的效果更強。”她輕輕撫摸花瓣,眼底閃過一絲欣慰,“但我們試過集體冥想,效果持續不到十分鐘。寄生蟲會快速適應頻率,就像產生了抗藥性。”她的語氣裡帶著一絲困擾。
林疏桐突然一拍桌子,白大褂的下擺隨之揚起:“那就讓它們適應不了。”她調出星際地圖,指尖重重戳向狂亂星雲的位置,“用‘情感交響樂’。讓不同種族按順序釋放共鳴,就像變換音階,讓寄生蟲跟不上節奏。”她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可誰來指揮?”裴景行抱著手臂靠在門框上,寸頭下的眼神銳利如鷹。他剛結束巡邏,黑色作戰服的肩膀上還沾著星塵,“上次讓火焰族和冰雪族同台,差點把空間站燒穿。”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絲調侃,卻也點出了關鍵問題。
眾人陷入沉默,空間站裡隻剩下儀器的低鳴。突然,薇薇安的淺粉色長發從通風口飄了進來,她的紫眼眸在暗處閃閃發光:“我知道有個種族能做到。”她像一陣輕煙般飄落在地,淡紫色的長袍上繡著的心靈圖騰在燈光下若隱若現,“共鳴者,他們天生能同步他人情緒,就像宇宙中的調音叉。”
“但共鳴者不是在百年前就失蹤了嗎?”沈念安推開門,齊肩短發隨著動作輕晃,她手裡拿著一疊新擬的公約草案,“我在整理星際難民檔案時見過記錄,說他們被暗影勢力滅族了。”她的語氣裡帶著一絲惋惜。
林悅笙突然指著屏幕尖叫:“等等!這個基因序列……”她調出林疏桐的dna圖譜,與一份泛黃的古籍殘卷並排放置,“共鳴者的基因標記,和姐的星淵火種載體基因重合率92!”她的聲音裡充滿了震驚和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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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室的燈光突然集體閃爍,控製台發出刺耳的警報聲。程敘猛敲鍵盤,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不好!第七象限的寄生蟲突然集體暴走,正在吞噬星艦能量!”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慌亂。
林疏桐抓起掛在牆上的指揮服,金屬拉鏈發出“唰”的一聲輕響:“顧清越,備艦。”她的聲音冷靜而堅定,“沈星遙,帶醫療組跟上。程敘,把情感頻率轉換成武器參數。”她一邊下達命令,一邊快速穿好指揮服,動作利落乾練。
“那我呢?”林悅笙舉著基因樣本追問,馬尾辮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你跟我來。”林疏桐拽住她的手腕向外衝,白大褂的衣擺在身後揚起,“既然我們是‘親戚’,總得去認認門。”她的語氣裡帶著一絲調侃,緩解了緊張的氣氛。
星艦“遠航號”的引擎發出低沉的轟鳴,藍色的能量流在管道中湧動,像是一條即將騰飛的巨龍。林疏桐站在艦橋的舷窗前,望著窗外飛速後退的星辰,突然轉身抓住顧清越的領帶,在他唇上用力一吻。金屬質感的指揮徽章硌在兩人之間,帶著冰涼的溫度,卻無法冷卻此刻的熱情。
“等我回來。”她的睫毛上還沾著模擬訓練時的汗水,顧清越抬手替她擦掉,指尖的溫度燙得驚人。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擔憂和不舍,但更多的是信任和支持。
“注意安全。”顧清越的拇指摩挲著她的唇角,那裡還殘留著營養液的淡甜味,“我把冰雪族的‘冰心訣’錄入了你的戰術手環,能穩定情緒波動。”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像是在許下一個鄭重的承諾。
星艦躍入超空間的瞬間,林悅笙突然指著觀測屏尖叫:“那是什麼?”屏幕上,數十萬道彩色光帶正從宇宙各處彙聚,像是被無形的力量牽引著,朝著狂亂星雲的方向飛去。每道光帶裡都包裹著一個模糊的身影,散發著溫暖的光芒。
薇薇安的紫眼眸突然睜大,她捂住胸口,淺粉色的長發無風自動:“是共鳴者!他們一直躲在精神維度,現在被你的星淵火種引出來了!”她的聲音裡充滿了驚喜和激動。
為首的光帶在星艦前方停下,凝聚成一個穿針織長袍的女子。她的卷發呈現出漸變的粉色,笑起來眼角會浮現星狀紋路,正是共鳴者首領蘇鬱。“我們等這一天很久了。”她的聲音像是無數人在合唱,溫柔而有力,“寄生蟲靠負麵情緒繁殖,而愛與理解,才是宇宙的免疫係統。”
林疏桐剛要回應,警報聲突然撕裂艦橋。程敘的機械義肢在控製台上瘋狂操作,金屬關節發出“哢哢”的響聲:“糟了!寄生蟲變異了!它們在吸收共鳴能量,體型擴大了百倍!”屏幕上,一隻覆蓋著半個星球的寄生蟲正張開血盆大口,它的觸手上布滿了無數張痛苦的人臉,發出淒厲的尖叫。
蘇鬱的臉色瞬間凝重,她抬手示意身後的族人:“啟動‘情感燈塔’。”數十萬共鳴者突然圍成圓圈,彩色的光帶在他們之間流轉,形成一個巨大的光球。光球中心,一首古老的歌謠緩緩響起,旋律時而激昂如戰鼓,時而溫柔如耳語。
“這是《宇宙搖籃曲》。”薇薇安閉上眼睛,淚水從眼角滑落,“每個文明的搖籃曲都包含這段旋律,是宇宙誕生時的第一縷聲波。”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虔誠和感動。
林疏桐突然想起顧清越的話,猛地按下戰術手環。冰雪族的冰心訣在體內流轉,與星淵火種產生奇妙的共鳴。她的白大褂無風自動,掌心浮現出淡金色的光芒:“程敘,把我的能量頻率接入光球!”她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像是在下達一個不容置疑的命令。
就在光芒即將擊中寄生蟲的瞬間,異變陡生。蘇鬱突然發出一聲痛呼,粉色卷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灰暗。她難以置信地低頭,胸口插著一根黑色的能量刺——那是從寄生蟲體內射出的暗箭,閃爍著不祥的光芒。
“首領!”共鳴者們驚呼著圍上去,光球的光芒瞬間黯淡了一半。寄生蟲抓住機會反撲,無數觸須如毒蛇般襲來,帶著腥甜的氣息。
“彆管我!”蘇鬱推開族人,用儘最後力氣將光球推向林疏桐,“你的基因能……”她的話沒說完就化為漫天光點,其中一縷鑽進林疏桐的眉心。
林疏桐突然明白了什麼,她抓住顧清越送的手環,在星艦廣播裡吼道:“全體人員聽著!給我想這輩子最開心的事!”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卻充滿了力量。
裴景行想起第一次抓到嫌犯時的暢快,沈星遙回憶起孩子們的笑臉,程敘的機械義肢開始播放他最喜歡的搖滾樂。林疏桐自己則想起顧清越在手術室外遞來的熱咖啡,想起他們在星艦舷窗邊共享的每一個黎明。
共鳴光球突然爆發出刺眼的白光,將寄生蟲的觸須寸寸消融。林悅笙的基因樣本在光芒中沸騰,她突然大笑起來:“原來如此!共鳴不是同步,是把每個人的獨特情感編織成網!”她的聲音裡充滿了頓悟和喜悅。
寄生蟲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在白光中逐漸透明。林疏桐在它消散的瞬間,仿佛看到了無數被囚禁的意識重獲自由,它們朝著不同的星域飛去,像是歸家的遊子。
蘇鬱殘留的光點在她掌心凝聚成一枚粉色的徽章,觸感溫潤如玉。林疏桐把徽章按在星艦控製台,突然收到顧清越的通訊請求。男人的臉出現在屏幕上,眼下的烏青證明他又熬夜了,但笑容依舊溫柔:“聽說你成了宇宙級dj?”
“回來給你獨家演奏。”林疏桐笑著擦去眼淚,突然發現徽章背麵刻著一行小字:愛是唯一的超能力。她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仿佛蘇鬱的精神一直陪伴在身邊。
就在這時,薇薇安突然捂住頭,紫眼眸裡充滿驚恐:“不好!寄生蟲的母巢在自我引爆!能量讀數……是時間炸彈!”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絕望。
林疏桐的笑容瞬間凝固,她看著屏幕上急速攀升的能量曲線,突然握緊了顧清越送的手環。星艦的警報聲再次響起,這一次,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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