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星域的邊緣地帶,紫藍色的星雲如同被打翻的調色盤,在虛空中緩緩舒展。無數記憶碎片像螢火蟲般懸浮著,有的閃爍著溫暖的金光,那是歡笑與團聚的片段;有的散發著冰冷的幽藍,承載著悲傷與離彆。星軌的投影在“遠航號”艦橋上忽明忽暗,它周身的星軌線條正以每秒三次的頻率顫抖,發出細微的“滋滋”聲。
“所有記憶碎片的共振頻率都在攀升,”星軌的電子音帶著罕見的波動,“按照這個趨勢,不出三個標準時,未名星域的空間結構會像被摔碎的琉璃盞一樣徹底崩解。”
林疏桐站在主控台前,白色作戰服的袖口繡著星淵火種的暗紋,隨著她的呼吸微微起伏。她抬手按在冰涼的控製台表麵,指尖傳來記憶碎片撞擊艦體的微弱震動。“星淵火種的能量流動如何?”
顧清越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他特有的沉穩:“能量輸出穩定在87,但波動周期在縮短。就像一個即將沸騰的水壺,壺底的火焰還在不斷加旺。”他穿著銀灰色的內科醫師製服,胸前的口袋裡彆著一支銀色鋼筆,那是林疏桐在星淵島危機後送他的禮物。
林疏桐轉過身,目光落在顧清越臉上。他的眉眼如遠山含黛,鼻梁高挺,唇角總是習慣性地帶著一絲淺淡的笑意。忽然,她腦海中閃過一句詩:“朗目疏眉玉麵寒,長衫一襲立風前。心藏錦繡醫人術,默守情深未敢言。”這正是顧清越的寫照。
“映那邊有消息嗎?”林疏桐問道。
顧清越搖頭,遞過一杯溫熱的營養液:“鏡域文明的記憶波動和星域共振頻率完全同步,映說他們感覺自己正在‘融化’,就像冰投入熱水。”
話音剛落,艦橋的警報聲突然尖銳地響起,紅色的警示燈瘋狂閃爍,將每個人的臉映照得如同滴血。“警報!警報!發現大規模記憶碎片坍縮!坐標:未名星域核心區!”
程敘的手指在虛擬鍵盤上翻飛,金屬義肢反射著紅光:“是蝕影的殘餘勢力在搞鬼!他們把收集到的負麵記憶壓縮成了‘記憶黑洞’,正在吞噬周圍的碎片!”他的額角滲出冷汗,黑色t恤的後背已經被浸濕。
沈星遙突然捂住胸口,淺綠色的治愈能量在他掌心閃爍:“好多痛苦的記憶在湧入……有戰爭,有背叛,還有……”他的聲音哽咽,“還有孩子失去父母的哭聲。”葉婉音立刻握住他的手,她的白色連衣裙上繡著粉色的櫻花,此刻花瓣似乎都因悲傷而微微蜷縮。
“穩住!”林疏桐的聲音陡然提高,星淵火種的金色光芒從她體內溢出,在艦橋中央形成一道光幕,“裴景行,帶領戰鬥小隊牽製蝕影!影瞳,用數據鏈乾擾他們的記憶傳輸!”
裴景行站起身,黑色衝鋒衣的拉鏈拉得筆直,手臂上的疤痕在紅光下格外清晰:“收到!保證完成任務!”他轉身時,腰間的多功能警棍發出“哢噠”一聲輕響。影瞳的數據形態在他身後凝聚,二進製代碼組成的長發隨風飄動:“數據鏈已準備就緒,隨時可以入侵。”
就在這時,遺忘之核突然爆發出刺眼的白光,將整個未名星域照得如同白晝。林疏桐感到星淵火種在體內劇烈跳動,仿佛要掙脫束縛。她的眼前閃過無數畫麵:星淵島的烽火,虛空之眼的黑暗,還有溫清晏犧牲時的笑容。
“這是……”林疏桐喃喃自語,突然明白了什麼,“星淵火種不是要守護記憶,而是要縫合它們!”她衝向艦橋中央的傳送台,白色作戰服的裙擺揚起如蝶翼,“顧清越,幫我穩定能量輸出!”
顧清越立刻跟上,鋼筆從口袋中滑落,在地麵上滾動了幾圈。他按住控製台,銀灰色製服的袖口被繃緊,露出腕骨的線條:“能量輸出通道已鎖定,隨時可以注入!”
林疏桐站在傳送台上,星淵火種的光芒將她完全包裹。她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一句詩:“星火燎原焚暗夜,淵深難阻赤心堅。”當她再次睜開眼時,金色的能量如潮水般湧向遺忘之核。
“記憶縫合,啟動!”
金色能量接觸到遺忘之核的瞬間,整個未名星域的記憶碎片都開始震顫。那些冰冷的幽藍碎片與溫暖的金光碎片在空中交織,形成一條條彩色的光帶。蝕影的記憶黑洞發出刺耳的尖叫,黑色外殼開始出現裂痕。
“不可能!”蝕影首領虛無的聲音在虛空中回蕩,黑霧形態的身體劇烈翻滾,“痛苦才是文明的本質!你無法縫合這些記憶!”
林疏桐沒有理會它,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記憶碎片上。她看到了鏡域文明的起源——遠古文明用自身記憶創造的守護者;看到了蝕影的誕生——無數文明毀滅時的絕望凝聚而成;還看到了一個被遺忘的承諾——星淵火種與鏡域文明的守護契約。
“原來如此……”林疏桐輕聲說,她的手指在空中劃出複雜的軌跡,星淵火種的能量隨之改變形態,“你們本是一體,卻因恐懼而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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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能量突然分成無數細絲,如同繡花針般刺入記憶碎片。那些原本互相排斥的碎片開始融合:戰爭的記憶旁出現了和平的曙光,背叛的畫麵後緊跟著原諒的擁抱,失去的痛苦中漸漸透出重逢的希望。
虛無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它的黑霧身體正在被金色能量淨化:“停下!你在破壞宇宙的平衡!”
“真正的平衡,”林疏桐的聲音堅定而清晰,“不是非黑即白,而是共存共生。”她的目光掃過艦橋上的眾人,沈星遙和葉婉音的治愈能量與記憶光帶產生共鳴,發出悅耳的嗡鳴;程敘的機械義肢閃爍著藍光,正在計算記憶融合的最優路徑;顧清越的眼中映著金色的光芒,嘴角帶著欣慰的笑意。
就在記憶縫合即將完成的瞬間,異變陡生。一部分鏡域文明的記憶碎片突然劇烈反抗,發出刺眼的白光,將金色能量彈開。映的透明身體在空中痛苦地扭曲:“這些記憶……是我們主動封印的!它們太痛苦了!”
林疏桐心中一緊,星淵火種的能量出現波動。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記憶的主人是否願意被縫合。她看向映,忽然想起一句詩:“鏡花水月空留影,真幻難分意自迷。”
“映,”林疏桐的聲音放柔,“痛苦的記憶也是你們的一部分。逃避它,就像切掉自己的手臂一樣。”她伸出手,金色能量在掌心形成一朵花,“隻有正視它,才能真正掌控它。”
映看著那朵金色的花,透明的臉上第一次露出猶豫的表情。它的身體開始閃爍,一會兒是林疏桐的白衣形態,一會兒又變回透明的本源。周圍的鏡域人也在騷動,他們的記憶碎片忽明忽暗。
蝕影抓住這個機會,殘餘的黑霧突然凝聚成一把黑色的長矛,直刺林疏桐的胸口:“受死吧!”
“小心!”顧清越的聲音帶著焦急,他瞬間移動到林疏桐身前,銀灰色製服的後背被黑色長矛刺穿,鮮血瞬間染紅了布料。
“清越!”林疏桐的聲音顫抖,星淵火種的能量失控般爆發,金色光芒將整個未名星域都染成了金色。她抱住顧清越倒下的身體,眼淚終於滑落,滴在他染血的製服上。
顧清越虛弱地笑了笑,抬手撫摸她的臉頰:“彆哭……我沒事……”他的手指冰涼,“還記得……在市立醫院嗎?你第一次……主刀失敗,也是這樣哭……”
林疏桐的腦海中瞬間閃過那個畫麵:年輕的自己在手術室外痛哭,顧清越默默遞來一杯熱水,沒有多餘的安慰,卻讓她重新振作。她深吸一口氣,擦乾眼淚,眼中重新燃起堅定的光芒:“你不會有事的!”
她將星淵火種的能量注入顧清越體內,金色光芒與他的血液交織,形成奇異的紅光。顧清越的傷口開始愈合,銀灰色製服上的血跡漸漸變淡。
映在這時做出了選擇,它的身體穩定在林疏桐的白衣形態,周圍的鏡域人也紛紛效仿。他們的記憶碎片不再反抗,而是主動融入金色的光帶。“我們……選擇麵對!”映的聲音帶著堅定。
鏡域文明的記憶碎片與星淵火種的能量完美融合,形成一道巨大的金色屏障,將蝕影的殘餘勢力完全吞噬。虛無發出最後一聲不甘的尖叫,徹底消散在金光中。
未名星域的記憶碎片不再坍縮,而是在金色屏障的保護下緩緩旋轉,形成一個巨大的記憶漩渦。遺忘之核懸浮在漩渦中央,發出柔和的白光。
林疏桐抱著顧清越站起身,他的臉色已經恢複紅潤。兩人相視一笑,眼中的情感無需言語。林疏桐忽然湊近,在他唇上輕輕一吻,金色的能量隨著這個吻傳遞,顧清越的身體瞬間被金光籠罩,徹底痊愈。
“謝謝你,清越。”林疏桐輕聲說。
顧清越握住她的手,回吻她的額頭:“我們之間,不用說謝謝。”
周圍的眾人都露出欣慰的笑容,沈星遙和葉婉音相視一笑,淺綠色的治愈能量在空中交織成心的形狀;程敘的機械義肢閃爍著藍光,他正低頭給蘇瑾發送信息;裴景行拍了拍影瞳的數據肩膀,影瞳的二進製長發微微波動,像是在害羞。
就在這時,遺忘之核突然投射出一段影像:反向宇宙的文明正在通過記憶裂縫窺視,他們的形態與已知宇宙的生物完全對稱,卻散發著相反的能量波動。影像的最後,是一個與林疏桐一模一樣的黑衣女子,她的眼中閃爍著暗紅色的光芒,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林疏桐的笑容漸漸消失,她握緊顧清越的手,星淵火種的能量在體內再次湧動。她知道,新的危機已經悄然降臨。但這一次,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記憶漩渦在他們身後緩緩旋轉,無數記憶碎片閃爍著溫暖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無數文明的故事。未名星域的虛空中,金色的光帶與紫色的星雲交織,形成一幅壯麗的畫卷。林疏桐望著那片星空,心中充滿了堅定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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