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星域邊緣的紫晶星雲正上演著詭異的天象,淡紫色的星雲中翻湧著墨綠色的霧靄,那是蝕影殘餘操控的記憶迷霧。星軌的全息投影在“遠航號”指揮艙內劇烈閃爍,淡藍色的光紋裡不斷滲出血紅色的亂碼,“警告!記憶實體化濃度達到87,已檢測到13種痛苦記憶具象化形態——”
林疏桐的白大褂下擺被驟然出現的冰棱劃破,她踉蹌著後退半步,指尖剛觸到艙壁就傳來刺骨的寒意。眼前的顧清越突然扭曲成醫院太平間裡蓋著白布的輪廓,消毒水的氣味混著鐵鏽味鑽入鼻腔,“你救不了他們,就像救不了那個大出血的產婦。”熟悉的聲音卻帶著手術刀劃開皮膚的冷硬。
“疏桐!”真正的顧清越衝破幻象,他的手剛搭上她的肩膀,指尖就被記憶迷霧灼傷,淺灰色的灼傷處浮現出當年醫學院解剖課的圖譜。內科醫生的白襯衫袖口已被汗水浸透,他反手將一支針灸刺入林疏桐後頸的風池穴,“天河水穴放血,快!”
銀針刺破皮膚的刺痛讓林疏桐猛地回神,她瞥見指揮艙另一側的沈星遙正被無數啼哭的嬰兒幻影包圍。幼兒園老師的米白色毛衣沾滿了虛擬的奶水,他試圖張開治愈能量卻隻引出更洶湧的幻象——那些因建築事故夭折的孩子麵孔在他掌心融化,變成粉紅色的腦漿。
“彆碰他們!”葉婉音的粉色護士服被幻象撕裂出數道口子,她撲過去拽住沈星遙的手腕,兩人的治愈能量相撞時迸發的不是白光,而是墨綠色的記憶毒液。兒科醫生的馬尾辮散開,幾縷黑發黏在沾滿冷汗的臉頰上,“這些是被篡改的記憶,越治愈越逼真!”
程敘的機械義肢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原本銀灰色的金屬外殼浮現出七年前事故現場的鋼筋紋路。他一拳砸向控製台,迸濺的火花裡竟飄出母親的白發,“小敘,媽不怪你斷腿,怪就怪那黑心開發商——”黑客天才猛地咬住舌尖,血腥味讓他看清屏幕上滾動的不是代碼,是自己寫的遺書。
南星的綠色長發突然纏上星軌的投影線,星圖繪製師繡著星軌的長袍被記憶迷霧染成深褐色。她額間的星點胎記劇烈發燙,眼前的星圖扭曲成父親臨終前的心電圖,“星象不會說謊,你注定要孤獨終老——”少女突然咬破手指,將血滴在星盤上,血色暈染處浮現出真實的導航坐標。
艾莎的冰晶長裙在幻象中碎裂,冰雪魔法師的銀白卷發凝結著虛擬的血珠。她對麵站著燃燒的自己,火焰版艾莎的紅唇勾起冷笑:“你妹妹就是被你凍成冰雕的,彆裝了,你愛這毀滅的感覺。”真正的艾莎突然轉身擁抱火焰幻象,冰與火接觸的瞬間爆發出刺眼的白光。
羅伊的火焰戰甲在記憶迷霧中鏽蝕,火焰戰士的紅發耷拉著像燒焦的麻繩。他被迫重溫火山星球的覆滅,岩漿裡漂浮的族人屍體突然睜開眼:“你把火種給了外人,叛徒!”古銅色皮膚的戰士突然仰天咆哮,將火焰壓縮成掌心的一點藍,硬生生燒出一片清明。
薇薇安的淡紫長袍被無數隻記憶之手撕扯,心靈感應者的淺粉長發纏繞成絞刑架的形狀。她聽見全宇宙的哀嚎在腦中炸響,其中最清晰的是幻靈族長的歎息:“你連族人都保護不了,還想守護誰?”紫眼眸的少女突然盤腿而坐,雙手結印時周身浮現出淡金色的守護結界。
萊昂的機械軍團在幻象中集體倒戈,指揮官的銀灰短發滲出機油。他的機械義眼紅光亂閃,屏幕上循環播放著機械之心被摧毀的畫麵:“情感是缺陷,你早該清除它。”穿機甲戰衣的男人突然扯斷數據連接線,用純物理攻擊砸碎了最近的機械傀儡。
裴景行的黑色衝鋒衣沾滿虛擬的血汙,刑警的寸頭垂下遮住銳利的眼神。他的多功能警棍變成殺害搭檔的凶器,地上的血跡寫出“失職”二字。男人突然用警棍抵住自己的喉嚨:“有種就動手,像當年沒救成她一樣。”疤痕手臂的肌肉猛地繃緊,警棍轉向時帶起破空的銳響。
影瞳的數據形態在記憶迷霧中忽明忽暗,她新凝聚的實體化身體穿著灰黑色勁裝,腰間掛著數據化的短刃。暗影議會的酷刑記憶像蛇一樣纏繞她:“你背叛了所有信任,活著就是個笑話。”純黑眼眸的女人突然將短刃刺向自己的影子,數據碎片飛濺處開出銀色的花。
新出現的念禾被記憶碎片劃傷了臉頰,記憶修複師的亞麻裙沾滿墨痕。她額頭的菱形胎記滲出鮮血,那些她一直缺失的童年畫麵終於浮現——父母在星艦爆炸前將她塞進逃生艙,口型說著“活下去”。少女突然擦乾眼淚,將記憶碎片拚貼成盾牌的形狀。
蝕影殘餘的墨綠色霧氣中走出個新麵孔,那是個穿著灰袍的少年,裸露的手臂上爬滿記憶脈絡狀的紋身。他叫憶魘,是虛無消散前用純負麵記憶創造的存在,此刻正把玩著手中的記憶結晶:“好玩嗎?這才剛開始呢。”少年突然將結晶擲向人群,落地處綻開黑色的記憶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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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疏桐突然拉過顧清越的衣領,在記憶迷霧最濃重處吻住他。外科醫生的唇齒間帶著淡淡的消毒水味,卻像手術刀一樣精準地刺破了幻象。顧清越的回應帶著內科醫生特有的細膩,他的手按在林疏桐的後心,將治愈能量化作暖流注入。兩人的白大褂在交纏中飄起,形成小小的純淨領域。
“《靈樞》有雲:心者,君主之官也,神明出焉。”顧清越的聲音帶著胸腔共鳴的震顫,他從懷中掏出金針,“現在信我一次,紮神門穴。”林疏桐毫不猶豫地按住他的手腕,看著銀針沒入穴位,兩人的能量在接觸點形成太極狀的漩渦。
沈星遙突然抓住葉婉音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幼兒園老師的心跳聲透過掌心傳來,真實得像鼓點。“我記得你的體溫,比治愈光還暖。”他的額頭抵著她的,汗水混在一起滑落,“那些孩子是假的,你眼裡的我才是真的。”葉婉音突然笑了,眼淚卻同時落下,兩人的治愈能量終於同步亮起白光。
艾莎與羅伊背靠背站著,冰與火在他們之間形成旋轉的能量體。“你那身冰碴子也不是全無用處。”羅伊的火焰突然變成柔和的橘色,“至少能給我降降溫。”艾莎的冰晶突然折射出彩虹,冰雪魔法師的冷笑裡藏著笑意:“你的火也不算太礙眼,勉強能烤烤手。”
薇薇安的守護結界突然擴大,將附近的人都籠罩進來。她看著蘇鬱風操控的情感能量與結界碰撞出粉色的光粒:“你姐姐說過,共鳴不是複製,是理解。”紅發的新首領突然撓撓頭:“其實我偷偷練過你的冥想,彆告訴彆人。”兩人的能量交融處開出情感之花。
萊昂的機械軍團突然集體轉向,原來他早就預留了反製程序。指揮官看著裴景行與影瞳背靠背戰鬥,機械義眼的紅光變成溫和的藍:“需要支援嗎?我的軍團可不止會打打殺殺。”裴景行的警棍敲出摩斯密碼:“掩護左翼,影瞳你繞後。”影瞳的數據短刃閃了閃作為回應。
南星的星盤突然投射出強光,她與星軌的投影重疊在一起,綠發少女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星象顯示,我們必勝。”星軌的數據流突然變得穩定:“補充說明,勝率計算加入了‘信念’變量,誤差率±0.01。”一人一ai的配合讓星圖重新清晰。
程敘的機械義肢突然發出藍光,他破解了記憶迷霧的編碼邏輯:“這些記憶有頻率!跟著我倒數——3,2,1!”黑客天才猛地按下控製台,整個指揮艙響起尖銳的超頻音,部分幻象在聲波中消散。萊昂吹了聲口哨:“小子,有點東西。”程敘咧嘴笑時露出缺了的門牙。
憶魘的臉色第一次變了,他的灰袍在眾人的合力反擊下獵獵作響。少年突然將所有記憶結晶砸向地麵:“那就同歸於儘!讓你們永遠困在最痛苦的記憶裡!”墨綠色的迷霧瞬間暴漲,將整個指揮艙都吞噬,最後映入眾人眼簾的是憶魘扭曲的笑臉。
林疏桐與顧清越的手緊緊相握,他們的能量漩渦在黑暗中愈發明亮。外科醫生的白大褂下擺飄起,像白鳥的翅膀:“顧清越,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合作手術嗎?”內科醫生的回應帶著笑意:“你差點把止血鉗掉病人肚子裡,還好我接住了。”兩人的笑聲在記憶迷霧中回蕩。
沈星遙將葉婉音護在身後,治愈能量在他掌心流轉:“等出去了,我想給孩子們講我們的故事。”兒科醫生的手環住他的腰:“那得先把這些幻象解決掉,不然故事就成恐怖片了。”兩人的體溫透過衣物傳遞,形成溫暖的小天地。
艾莎與羅伊的能量體突然合二為一,冰與火交織成奇異的白金色:“這招叫什麼?”火焰戰士的聲音帶著興奮。冰雪魔法師的聲音裡藏著笑意:“就叫‘冰火兩重天’,夠通俗吧?”能量體炸開時,周圍的幻象像玻璃般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