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軌的投影在“遠航號”指揮艙內忽明忽暗,淡藍色的光帶勾勒出艙壁上跳動的數據流。未名星域的記憶迷霧如同被打翻的墨汁,在舷窗外暈染出大片灰紫色的漩渦,每一次攪動都傳來細碎的、如同玻璃摩擦的聲響。林疏桐的白大褂袖口沾著星淵火種溢出的金芒,她指尖按在操控台的全息星圖上,那裡正顯示著遺忘之核周圍暴漲的能量指數,赤紅色的警示線像心電圖般瘋狂震顫。
“還有七分鐘,記憶崩塌將蔓延到第三象限。”顧清越的聲音帶著他特有的冷靜,他剛用銀質探針從記憶守衛的能量殘骸中提取出淡綠色的樣本,試管在他指間旋轉,折射出艙頂燈冰冷的光。他深灰色的襯衫領口鬆開兩顆紐扣,露出鎖骨處被虛無的負麵記憶灼傷的淡紅色痕跡,那是半小時前為保護林疏桐留下的。
沈星遙突然按住太陽穴悶哼一聲,他米白色的毛衣上還沾著葉婉音治愈能力殘留的粉色光點。“它們在尖叫,”他臉色蒼白地指向艙外,“那些記憶碎片,像被捏碎的玻璃珠。”葉婉音立刻握住他的手腕,她淺綠色的連衣裙袖口繡著的蒲公英圖案正隨著治愈能量閃爍,指尖傳來的脈搏跳得又快又亂。
程敘的機械義肢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聲,他黑色工裝褲的膝蓋處還沾著狂亂星雲的紫色星塵。“虛無在重組,”他猛捶了一下控製台,火星濺在他黝黑的臉頰上,“它把之前吞噬的負麵記憶全吐出來了,正在編織一張大網!”蘇瑾的銀色短發隨著星艦的震動輕輕晃動,她迅速敲擊鍵盤,淡紫色的數據流在她透明的指甲蓋上流淌:“它在模仿星淵火種的頻率,這招是偷學我的ai偽裝技術!”
南星的綠色長發無風自動,額間的星點胎記亮得驚人。她穿的繡星軌長袍下擺掃過地麵,帶起一串星光:“東邊出現反向引力場,那些記憶碎片在逆著星域自轉方向運動。”她突然按住胸口,“星獸們傳來情緒波動,它們說感覺到了‘另一個自己’。”葉未的圓框眼鏡反射著艙內的紅光,她懷裡抱著的星獸幼崽正發出小貓般的嗚咽,爪子上的肉墊泛著不正常的青紫色。
薇薇安淺粉色的長發垂在淡紫色長袍上,她突然站起身,紫水晶般的眼眸裡映出無數重疊的人影:“鏡域人在消失,映的能量場隻剩下三成了。”她指尖凝聚的精神力光球突然炸裂,變成無數細小的光點,“它在抵抗虛無的同化,說要給我們爭取時間。”蘇鬱風的黑發中那幾縷紅色突然變深,他嵌著共鳴水晶的皮甲發出嗡嗡的震顫:“情感錨點在鬆動,有成員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實存在的。”
萊昂的機械義眼紅光閃爍,他銀灰色的短發下,機械臂正組裝著一門能量炮。“左舷出現十三個能量反應,”他的金屬喉結三個滾動,“是被操控的鏡域人,它們的武器頻率和我們的護盾完全同步。”洛希爾德的光屏麵孔上閃過一串代碼,他銀白的機械軀體展開成戰鬥形態:“這是影燼的老把戲,用相同頻率共振來瓦解防禦。”
艾莎銀白的卷發上凝結著細小的冰晶,她冰晶長裙的裙擺掃過地麵,留下一串冰藍色的足跡。“右舷的溫度在驟升,”她舉起雙手,空氣中立刻凝結出數十根冰矛,“艾影在那裡,她的火焰能融化我的冰雪,這違反能量守恒定律。”羅伊的紅發如同燃燒的火焰,他嵌著火焰寶石的戰甲發出灼熱的氣浪:“焰影在幫她,那家夥的冰能凍結我的火流,簡直是在耍無賴!”
雷掣藍色的皮膚上映著電弧,他肌肉賁張的手臂舉起,天空中立刻劈下數道紫色的閃電。“西北方向有空間裂縫,”他怒吼一聲,雷電在他掌心凝成球狀,“裡麵鑽出來的家夥能吸收我的雷霆之力,這絕對是玄墨那混蛋的手筆!”雷婭深藍色的長發束成高馬尾,她手中的雷霆珠發出穩定的藍光:“它們在反向轉化能量,就像把正數變成負數。”
裴景行寸頭下的疤痕因憤怒而發紅,他黑色衝鋒衣的口袋裡露出半截多功能警棍。“影瞳傳來消息,”他突然踹開一扇艙門,“虛無的核心不在遺忘之核裡,它把自己的意識寄生在一個聯盟成員身上。”影瞳的數據形態在他身後顯現,二進製代碼構成的身影忽明忽暗:“它模仿了我的隱匿能力,檢測不到具體位置。”
林悅笙的高馬尾隨著她的動作甩動,她白大褂口袋裡的基因種子發出綠色的光芒。“我找到它了!”她突然將一根試管摔在地上,綠色的液體迅速蔓延成一張網絡,“所有被篡改記憶的人,體內都有這種反向堿基對,它們指向——”她的話突然被一聲悶響打斷,程雲舟用建築廢料拚成的防護盾突然炸裂,他花白的頭發上沾滿灰塵:“小心背後!”
林疏桐猛地轉身,星淵火種的金芒在她掌心爆發出刺眼的光芒。顧清越突然擋在她身前,深灰色襯衫的後背瞬間被黑色的能量侵蝕出一個大洞。“是我,”他咳出一口血,嘴角卻帶著笑意,“虛無選擇寄生在醫生身上,最方便接近你的地方。”他反手抓住林疏桐的手腕,將一枚銀質的柳葉刀塞進她掌心,“記得嗎?你教我做過神經剝離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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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能量從顧清越的傷口處噴湧而出,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虛無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卻帶著林疏桐母親的語調:“你救不了他,就像當年救不了手術台上那個孩子。”林疏桐的白大褂無風自動,星淵火種的光芒在她眼中流轉:“我確實救不了所有人,但我能選擇記住他們。”她突然吻住顧清越的嘴唇,金芒順著兩人的接觸點湧入,顧清越後背的黑色傷口處響起滋滋的灼燒聲。
“你在縫合記憶?”虛無的聲音變得尖銳,漩渦開始劇烈收縮,“那些痛苦根本不值得記住!”林疏桐突然扯開自己的衣領,胸口露出一道陳年的手術疤痕:“三年前在市立醫院,我給一個先天性心臟病患兒做手術失敗了。”她的聲音在星艦的警報聲中異常清晰,“但我記得他畫給我的那幅太陽,現在掛在兒科診室的牆上。”
顧清越突然握住她持刀的手,將柳葉刀刺向自己的胸口。“還有我們第一次在醫院天台看的流星雨,”他的鮮血滴在刀柄上,瞬間被金芒蒸發,“你說每顆流星都是文明的記憶在燃燒。”星淵火種的光芒突然暴漲,將整個指揮艙染成金色,那些被操控的鏡域人身上開始剝落黑色的外殼,露出裡麵透明的本體。
映的身影在金色光芒中逐漸清晰,它複製了林疏桐的白衣形態,眼眸裡卻映著顧清越的樣子。“原來這就是真實的記憶,”它伸出手,指尖的鏡像花突然綻放,“不是複製來的,是自己長出來的。”它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化作無數光絲融入遺忘之核,原本赤紅色的能量指數突然變成柔和的金色。
虛無的漩渦發出刺耳的尖叫,黑色的能量開始崩解,露出裡麵無數細小的光點。“不——”它的聲音裡第一次出現恐懼,“反向宇宙的艦隊已經穿過記憶裂縫,你們的守護毫無意義!”林疏桐將顧清越攬入懷中,星淵火種的光芒在兩人周身形成一個巨大的繭:“有沒有意義,不是你說了算的。”
艙外的記憶迷霧突然裂開一道縫隙,露出裡麵深邃的星空。一道銀白色的光束從遺忘之核射出,如同橋梁般連接著裂縫的兩端。薇薇安突然指向那裡,紫水晶般的眼眸裡映出無數對稱的人影:“它們來了。”蘇鬱風的共鳴水晶發出前所未有的強光:“情感錨點檢測到,那些鏡像體的情緒裡,也有‘守護’的波動。”
顧清越靠在林疏桐肩頭,深灰色的襯衫已被鮮血浸透,他卻輕輕笑出聲:“看來我們的地圖,又要加新標注了。”林疏桐低頭吻去他嘴角的血跡,金芒在兩人交疊的唇間流轉,她沒有回答,隻是將掌心的星淵火種按得更緊了些。指揮艙的警報聲不知何時停了,隻有星軌的投影還在無聲地閃爍,將眾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投在逐漸穩定的星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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