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前輩和實力派啊。”吳塵抬起頭,笑了笑,把文件夾推回去一點,“洪導,您這陣容,怕是一開播就得爆。”
“爆不爆,還得看有沒有‘魂’。”洪掏呷了口保溫杯裡的茶,眼神認真起來,“這季我不想做單純的競技,想讓歌手們把自己的故事放進歌裡。
你看黃奇柵,沉寂這麼多年,她的歌裡有不服輸的勁;張節,從選秀出來到現在,一路都在證明自己。你呢,吳塵?你的專輯《遺憾與成長》我聽了,每首歌都像在說心裡話,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
吳塵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咖啡的苦味在舌尖散開,讓他想起幾年前改歌的日子。那時候他還沒出名,高緣緣坐在他旁邊,兩人之間的愛情是那麼的甜蜜,可惜,那次舊居事件後,高緣緣又開始刻意的躲著自己。
“我怕我的故事太‘小’了。”吳塵放下咖啡杯,指尖在杯沿輕輕劃圈,“都是些個人的遺憾,比如錯過的人,沒說出口的道歉,怕撐不起這麼大的舞台,也怕不符合競技的氛圍——畢竟大家都選爆發力強的歌,我要是唱些慢歌,會不會讓觀眾覺得悶?”
他沒說的是,前世這季《我是歌手》之所以能成為經典,恰恰是因為每個歌手都把“小我”的故事唱成了“大我”的共鳴。
黃奇柵的《離不開你》唱的是愛情裡的執著,韓壘的《等待》唱的是歲月裡的堅守,而他要做的,就是把自己那些關於“錯過”與“和解”的小心思,揉進旋律裡,讓那些有過相似經曆的人,能在歌聲裡找到自己的影子。
洪掏聽完,笑了,指了指吳塵的胸口:“吳塵,音樂的力量從來不是‘大’或‘小’,是‘真’或‘假’。
你專輯裡的《後來》,我第一次聽就想起我年輕時候錯過的姑娘,那時候我也覺得遺憾是天塌下來的事,後來才懂,那些沒走到最後的人,都是來教我們怎麼愛的。你隻要把這份‘真’唱出來,就夠了。”
那天的談話持續了兩個小時,從選歌方向聊到編曲風格,從直播流程說到應急方案。臨走時,洪掏拍了拍吳塵的肩:“彆給自己太大壓力,我們這季不缺‘厲害’的歌手,缺的是‘走心’的歌手。”
吳塵點頭,走出錄音棚時,午後的陽光已經變成了橘紅色,他掏出手機,翻到那個備注“曾莉”的對話框,裡麵還停留在去年她發來的“昆笛給你、我都帶來了好運,有需要隨時讓人過來找我借”,他手指懸在屏幕上,想打句“謝謝”,最後還是關掉了頁麵。
這昆笛給兩人留下了太多的回憶,但想到那個‘借’字,吳塵心裡就很不是滋味,說明曾莉還是把兩的人界限劃分的很清。
首期錄製定在兩周後,吳塵把工作室的事情交代清楚,就紮進了彩排室。那是一間位於老城區的小排練房,牆麵上貼滿了泛黃的海報,有崔建的,有羅達佑的,角落裡放著一架舊鋼琴,琴鍵上還留著淡淡的咖啡漬。吳塵喜歡這裡的氛圍,沒有聚光燈,沒有鏡頭,隻有音樂和自己。
第一天,他把目標放在了《後來》的編曲上。原版的《後來》是鋼琴主導的抒情風,他想改得更有“故事感”——開頭用大提琴,低沉得像深夜裡的獨白;間奏加入昆笛,柔得像春風拂過舊時光;結尾再用吉他輕輕收尾,像一聲釋然的歎息。
“大提琴的音色能不能再沉一點?”吳塵對著錄音棚裡的樂手說,手裡拿著一支鉛筆,在譜子上畫著圈,“就像……就像一個人坐在空房間裡,對著窗外的月亮說話,有點孤獨,但不難過。”
樂手是個五十多歲的老藝術家,姓王,玩了三十年大提琴,聽過無數歌手的要求,卻第一次被“對著月亮說話”這個形容打動。
他調整了一下琴弓的力度,再拉時,音色果然沉了下來,像一塊石頭輕輕落在平靜的湖麵,泛起一圈圈漣漪。
吳塵閉上眼睛聽著,腦海裡浮現出那年和劉師師在月光下散步的場景,她穿著白色的裙子,說“吳塵,以後我們要是有了家,一定要有個能看到月亮的陽台”,那時候他以為未來很長,卻沒想到後來會因為一場誤會,連再見都沒好好說。
“對,就是這個感覺。”吳塵睜開眼,眼裡有了光,“王老師,謝謝您,這就是我想要的。”
第二天,吳塵翻出了那個積了點灰的u盤。u盤是曾莉當年送他的,上麵貼著一張小紙條,寫著“裝著我們的旋律”。
他把u盤插進電腦,點開“昆笛片段”文件夾,裡麵有幾十條錄音,有的是曾莉練琴時的隨手錄,有的是他們一起改編《陪我看日出》時的試錄。
他一條一條聽,最後停在了一條30秒的片段上——那是某個深夜,曾莉在家裡練昆笛,外麵下著雨,她的昆笛聲混著雨聲,柔得能掐出水來。
“就用這個。”吳塵把片段發給編曲老師,手指在鍵盤上敲下一行字:“間奏用這個昆笛,不用加太多修飾,保留原有的雨聲,越自然越好。”
編曲老師很快回複:“這個片段很有感覺,但會不會太私人了?觀眾可能聽不懂背後的故事。”
吳塵想了想,回複:“不用聽懂故事,隻要能感受到‘溫柔’就好。有時候,音樂的共鳴不需要解釋,就像下雨的時候,有人會想起小時候媽媽喊自己回家的聲音,有人會想起和愛人撐一把傘的日子,重要的是那份情緒,不是具體的事。”
那天下午,他在彩排室待到很晚。窗外的雨又下了起來,和u盤裡的雨聲重疊在一起,昆笛聲從音響裡飄出來,繞著房間轉了一圈,落在他的心上。
他想起曾莉當時說“昆笛是最溫柔的樂器,能把遺憾吹成春天”,那時候他還笑她矯情,現在才懂,原來真的能把遺憾,變成溫暖的東西。
第三天,鄧梓琪來了。她是來彩排自己的歌《泡沫》的,路過吳塵的彩排室時,被裡麵的旋律勾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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